红光回溯的十二时辰 (5-1)

胸口疼得像被除颤仪电了十下，我捂着心口蜷在雪地里抽搐。系统界面在眼前炸开千万个碎片，刺得眼睛直流泪。那些碎裂的光屏里闪过好多画面——杨修染血的笑脸，荀彧拧断锁骨时的侧脸，还有曹操摸着葡萄糖注射液说"琼浆玉液"的傻样。

"操！"我一拳砸在结冰的地面上，手骨震得发麻。系统突然"嗡"地震动起来，所有碎片瞬间重组。熟悉的CRT显示器风格界面歪歪扭扭地闪着，电量条卡在70%，下面还有行血红的小字：

「时间回溯进行中...修正程序错误...剩余时间：11:59:58」

周围的风雪突然倒着吹，松树上的积雪倒飞回去粘在枝桠上，远处的火光缩回地平线下面。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，疼得龇牙咧嘴——不是幻觉，这破系统真把我扔回十二时辰前了。

"嘶..."手腕上突然传来刺痛，我低头一看，三道血痕正在慢慢消失。这是杨修昨天抓我时留下的印子，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系统商城突然弹出来，界面卡得像老式拨号上网：

「紧急医疗包（试用装）已自动使用

快速愈合凝胶（过期）x1痛感屏蔽贴（已失效）x1\

系统提示：本产品为临期处理商品，效果可能包含但不限于——」

我一巴掌拍掉界面。这狗系统果然靠不住，给的全是废品站淘来的破烂。不过70%的电量倒是实打实的，比之前那捉襟见肘的30%强多了。

树林里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，我条件反射地滚到树后。昨天这个时间点...杨修应该早就带着人埋伏在这里了。我掏出荀彧给的苍鹰令牌，背面暗格果然藏着把短刃。月光下刀刃泛着冷光，隐约能看见"东宫卫率"四个字。

系统突然跳出个放大镜图标，指向西北方向：「检测到高浓度血腥味

距离：100米

建议：远离」

"远离你个大头鬼！"我骂了句，猫着腰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摸过去。这时候离荀彧和我在雪坡遇袭还有段时间，得赶在那之前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。

越往前走树越密，脚下的积雪开始变色，从白到粉，最后变成深褐色。血腥味浓得呛人，混杂着浓烈的消毒水味——等等，消毒水？汉末哪来的消毒水？

我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那个"草莓味麻醉剂"，还有我在西仓顺的硫磺粉。这味道...像碘酒和过氧化氢的混合体，绝对是现代消毒水的味儿！

拨开最后一道灌木丛，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口凉气。

空地上搭着个简陋的帐篷，帆布上全是弹孔。三具穿黑甲的尸体躺在雪地里，脖子上都有个细小的血洞，汩汩往外冒血沫。帐篷门口站着个穿青布衫的人影，背对着我正在收拾医疗箱。

那人手里拿着个玻璃输液瓶，月光照在上面反光——那是我背包里的生理盐水！

我攥紧令牌里的短刃，踩着积雪慢慢靠近。那人似乎察觉到动静，突然转身——

"别动！"我和她同时举着"武器"指向对方。

她手里拿着的是我给曹操用剩的一次性针管，针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。这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，梳着双丫髻，脸上沾着血污，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，像淬了火的黑曜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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