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把的光亮晃得我眼睛疼,脚步声越来越近,听着得有十几个人。我把荀彧往干草堆里塞了塞,抓起那把捡来的刀,手心全是汗。刀刃上还沾着李傕的血,黏糊糊的。
"妈的,拼了。"我咬咬牙,往巷子深处退了退。身后是死胡同,墙上爬满了藤蔓,看着挺结实。
突然听见"哗啦"一声,头顶的瓦片掉下来几片,砸在地上碎了。我抬头一看,墙头上探出个脑袋,月光照着他的脸,皱纹挺多,胡子花白,眼睛却亮得厉害。
"上来!"老头压低声音喊,伸手递下来根绳子。
我愣住了。这谁啊?救兵?
"还愣着!"老头急了,"想被砍头啊?"
火把的光已经照到巷口,几个士兵举着刀冲了进来。没时间多想了,我抓住绳子,脚蹬着墙往上爬。绳子挺磨手,手心火辣辣的疼。刚爬到墙头,老头一把把我拉了上去。
"快!这边!"他指了指旁边的屋顶,拉起我就跑。瓦片被踩得噼啪响,我跟着他跌跌撞撞地跑,感觉随时都能掉下去。
"你是谁啊?"我一边跑一边问。
"少废话!到地方再说!"老头头也不回,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跑过几间屋顶,老头突然停下,掀开一块松动的瓦片,指了指下面:"跳下去!"
我探头一看,是个院子,里面堆着些草药,闻着挺熟悉。"荀彧还在下面呢!"我急了。
"放心,早派人去接了。"老头推了我一把,"快跳!追兵上来了!"
我"哎呀"一声掉了下去,摔在一堆干草上,还好不疼。刚站起来,就听见上面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和士兵的叫骂声。
"跟我来!"老头从瓦片洞里跳下来,落地轻巧得很,根本不像个老头。他拉起我往院子角落的小屋跑,推开门把我塞了进去。
屋里一股浓浓的草药味,跟我在现代医院的中药房似的。借着油灯的光,我看见靠墙摆着几张木板床,上面躺着几个伤兵,哼哼唧唧的。角落里坐着个年轻的药童,正在捣药,看到我们进来吓了一跳。
"先生?"药童站起来。
"闭嘴,干活。"老头摆摆手,关上门,转身看着我。
我这才看清他的脸。穿着粗布短褂,头发用布巾包着,下巴上的胡子花白,眼睛却特别有神,盯着我的时候,像是在看什么稀奇东西。
"你..."我刚开口,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,还有人说话。
"华先生,我们是李将军的人,奉命搜查奸细。"
老头——也就是华先生,脸色不变,对药童使了个眼色,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,过去开门。
"这位兵爷,有何贵干?"华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挺平静。
"搜!"门外的人挺横,直接推开华先生往里闯。
我赶紧往药柜后面缩了缩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白大褂还穿在身上,太扎眼了。
几个士兵在屋里转了一圈,踹了踹伤兵的床,药童吓得脸都白了。
"华先生,刚才有人看见奸细往这边跑了。"领头的士兵盯着华先生,"您没看见?"
"老夫一直在给病人看病,没看见什么奸细。"华先生不紧不慢地说,"兵爷要是不信,可以搜。不过这些都是城里的百姓,受了伤躲到这儿来的,还望兵爷手下留情。"
士兵冷哼一声,眼睛扫来扫去,突然停在我刚才掉下来的干草堆上。"那是什么?"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华先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笑了笑:"哦,那是刚收的草药,还没来得及晒呢。兵爷要是感兴趣,自己去看看?"
士兵狐疑地走过去,踢了踢干草堆。我的心跳得更快了,手紧紧抓着药柜抽屉的把手,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,硬邦邦的。
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,越来越近。"将军!找到了!在那边!"有人喊。
士兵们脸色一变,领头的说了句"走",就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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