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外的战鼓声像催命符,我蹲在铁皮医疗箱前,指尖抖得跟筛子似的。关羽左臂的毒血顺着绷带往下淌,在案几上积成暗红色的小水洼,那股子铁锈味熏得我胃里直泛酸。
"商城又双叒叕锁定。"我盯着系统面板上灰蒙蒙的器械列表,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华佗抱着胳膊站我身后,青铜手术刀在烛火下泛着幽光,活像要给我判死刑。
"苏姑娘可要借老朽这把刀?"他说话时嘴角带着笑,可那眼神跟看耍猴的似的,"此刀曾剖开三百叛军胸膛,干净得很。"
干净?您老说用火烤两下就是消毒,这跟给关羽做铁板烧有什么区别!我心里疯狂吐槽,嘴上还得陪着笑:"那就...借您老吉刀一用?"
铁锅在角落咕嘟冒泡,我抓着锅铲往里灌第三碗米酒。蒸汽扑上来时眼前一白,隐约看见系统警告框在水雾里一闪而过。关羽突然闷哼一声,我扭头就见他青筋暴起的手掌攥紧了青龙刀。
"关将军且松手!"我冲过去想掰他手指,那力道大得差点把我的指甲掀翻。华佗在旁边冷眼看着,胡子翘得比眉毛还高。
"疼便喊出来无妨。"老神医这话听着像是宽慰,实则刀刀见骨,"苏姑娘这法子,怕是连牛都疼晕过去了。"
我正要回嘴,忽觉脚底一滑。血水顺着案几边沿滴落,在泥地上溅出星星点点。关羽突然仰头灌下半坛烈酒,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喉结滚下去,看得我咽口水都困难。
"这算不算局部+全身麻醉?"我扯了块布巾蘸酒,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。酒精渗进伤口时,关羽握刀的手猛然一震。
"当啷!"
三尺长的刀刃砸在铁锅上,震得沸腾的米酒泼出半锅。士兵们哇哇大叫往后退,我眼睁睁看着飞起的刀背朝自己脑门砸下来。
"卧槽——!"
话音未落就被刺耳的电子音打断。系统面板突然亮起,草莓味麻醉剂的图标闪得人眼晕。除颤仪不知怎么自动启动,蓝色电弧在电极板间噼啪作响。
"别碰我!"
关羽暴喝一声的同时,我本能地把除颤仪怼了上去。电流穿透布料的瞬间,整座营帐陷入诡异的寂静。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里炸开,几个小兵当场捂着嘴往外窜。
我瘫坐在地,看着关羽抽搐的手指慢慢放松。老神医的脸比锅底还黑,关羽本人倒是一脸惊奇:"好个雷击之术!比华佗先生的银针还灵光!"
"那是过期除颤仪..."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。葡萄糖注射液被我拿来冲洗伤口时,刘备前天捧着它说"琼浆玉液"的模样突然闪过脑海。
夜深时分,我缩在营帐角落检查系统。那些猩红的代码还在跳动,像病毒一样吞噬着正常界面。华佗不知何时踱到身边,手里攥着的竟是我在现代常用的不锈钢剪刀。
"此物真能救人?"他把玩着剪刀,刃口映出我惨白的脸,"还是说...姑娘另有来历?"
我望着帐外如墨的夜色,代码的荧光在瞳孔深处明明灭灭。远处传来战马嘶鸣,混着铁器相撞的声响,仿佛冥冥中有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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