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：亿元支票和白大褂的故事 (5-2)

陆景曜轻笑一声，突然伸手抓住江深白大褂的下摆，手指故意擦过他的手背。江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，白大褂被扯得变了形。

"想逃？"陆景曜压低声音，只有两人能听见，"昨晚不是还挺凶？"

周围响起抽气声，几个患者拿出手机偷偷拍照。江深的脸瞬间冷得像冰，他抓住陆景曜的手腕想甩开，却被更用力地攥住。男人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，比监护仪显示的37度要热得多。

"请自重。"江深咬牙，"这里是医院。"

"江医生！"副院长小跑着过来，额头冒汗，"误会，都是误会。陆总，特需病房已经准备好了，我们这就过去？"

陆景曜没看他，视线胶在江深脸上："不必。"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黑卡扔给副院长，"今天的心外科特需门诊我包了，让其他患者去普通门诊。"

候诊区炸开了锅。有人开始骂骂咧咧，有人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，护士拼命维持秩序，声音都带了哭腔。江深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，再看看陆景曜那张满不在乎的脸，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
"陆景曜！"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，声音里的冰碴子能割伤人，"你闹够了没有？"

陆景曜终于松开手，指尖却故意划过江深的手腕内侧。那里皮肤薄，能清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。他歪头笑了，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："医生生气了？气性真不小。"

江深转身就走，白大褂被他甩得猎猎作响。他听见身后陆景曜对保镖吩咐："把花送护士站，就说...慰问全体医护人员。"

回到办公室，江深反手锁上门，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。消毒水味从通风口灌进来，却压不住鼻尖残留的雪松香。他扯松领带，露出泛红的脖颈，胸口剧烈起伏着。办公桌上的绿萝叶子沾着灰，蔫头耷脑地垂着，像极了此刻的他。

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跳出"主任"两个字。江深闭了闭眼，划开接听键。

"小江啊，"主任的声音透着为难，"陆氏集团的陆总...你多担待点。他们每年给医院捐不少设备，还有新建的科研楼..."

"我知道了。"江深打断他，声音沙哑，"我会处理。"

挂了电话，他盯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扇，突然觉得一阵无力。当医生是为了救人，不是伺候这些自以为是的富二代。可现实就像那枚崩掉的纽扣，冰凉地硌在胸口。

敲门声响起时，江深刚从地上站起来。他理了理白大褂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："进。"

陆景曜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，保镖想跟进来，被他挥手赶走。办公室门被关上，隔绝了外面的声音。空间瞬间变得狭小起来，陆景曜身上的古龙水味铺天盖地涌过来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江深走到办公桌后坐下，金属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他翻开陆景曜的病历，刻意不去看对面的人："今天感觉怎么样？伤口还疼吗？"

陆景曜没回答。他转动轮椅，在办公室里慢悠悠地转了一圈，像在参观博物馆。目光扫过江深书架上的医学奖杯，落在墙上挂着的执业证书上。

"哈佛医学院。"他念出声，语气带着点嘲讽，"挺厉害啊，怎么回国当个小医生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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