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景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。他上前一步,将江深困在自己和冰冷的玻璃之间。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,江深甚至能数清他浓密睫毛的根数。
"如果我说,这些都不是因为钱呢?"陆景曜的声音低沉沙哑,桃花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"如果我说,我只是...只是想对你好呢?"
温热的呼吸喷在江深的脸上,带着威士忌的醇香和淡淡的烟草味。江深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,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。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却正好对上陆景曜泛红的眼眶——这个不可一世的富二代,此刻竟然像只被人遗弃的大型犬,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...受伤?
"我不需要。"江深别过头,声音有些干涩。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,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就在这时,包厢门被轻轻敲响。侍应生推着餐车走进来,精致的菜肴摆满了长长的餐桌。松露奶油蘑菇汤散发着浓郁的香气,雪花牛排上还滋滋地冒着油花,波士顿龙虾的虾黄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"慢慢吃。"陆景曜突然后退一步,拉开椅子坐下,若无其事地拿起刀叉,"吃完这顿饭,我们再聊。"
江深站在原地没动。窗外的夜景很美,城市的霓虹像打翻的珠宝盒,闪耀着虚假的繁华。可他没什么胃口,胃里一阵阵发紧,像堵着块巨石。
"不吃吗?"陆景曜切着牛排,抬头看他,"还是想让我喂你?"
江深皱了皱眉,走到餐桌另一端坐下。他拿起刀叉,却没什么动作,只是盯着盘子里那块切得整整齐齐的牛排发呆——就像他自己,被困在名为"现实"的餐盘里,动弹不得。
"伯母以前是做什么的?"陆景曜突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
江深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:"中学老师。"
"教什么的?"
"语文。"
"那肯定很温柔。"陆景曜笑了笑,往嘴里送了块牛排,"不像你,跟块冰似的。"
江深没说话,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排。刀锋划过嫩红的肉质,渗出点点血丝,像极了母亲脑出血时的样子。那年他才十六岁,放学回家看到母亲躺在血泊里,花白的头发被血浸透,黏在苍白的脸上。
"你父亲呢?"
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,猝不及防地刺进江深的心脏。他拿着刀的手猛地一抖,刀尖在白皙的指节上划出一道血痕。
血珠慢慢渗出皮肤,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红光。
"他早死了。"江深的声音冷得像冰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他放下刀叉,用餐巾按住伤口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陆景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他看着江深泛白的指节和那块迅速被染红的餐巾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:"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"
"吃完了吗?"江深猛地站起身,椅子腿在地毯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。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不想再回忆起那些血淋淋的往事,"吃完我就先回去了,医院还有事。"
"江深!"陆景曜也跟着站起来,快步走到他面前,拦住他的去路。他想去抓江深的手,却被江深猛地避开。
"让开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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