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七点的医院走廊,雨后的阳光像被打碎的金子,从玻璃窗斜斜地淌进来,在抛光的地板上画出明亮的几何图形。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浓郁,但混杂着护士站飘来的淡淡咖啡香,竟有了几分难得的暖意。江深穿着挺括的白大褂,手里拿着病历夹,步伐稳健地走在VIP病房区的走廊上。
他的表情和平时一样,冷静得像是手术室里的无影灯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昨夜那个冲动的举动还在心头盘旋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的袖口,布料顺滑,带着刚熨烫过的挺括感。他盖在陆景曜身上的,就是这件带着自己体温的白大褂。
"江医生早。"年轻护士迎面走来,抱着一摞刚整理好的文件,"伯母昨晚情况很稳定,半夜醒过一次,还问您去哪了呢。"
江深点点头,声音平稳无波:"等下查完房就过去看她。"
走过护士站时,护士长叫住了他:"江医生,陆先生的检查报告出来了。"
"陆先生?"江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的是谁,伸手接过报告,目光落在"陆景曜"三个字上,停留了半秒。报告显示各项指标都正常,那个总是精力过剩的富二代恢复得很快。
"知道了。"他淡淡应了一声,将报告夹进病历夹,转身继续往前走。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。
走廊尽头的电梯突然"叮"地一声打开,打断了江深的思绪。他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,身姿挺拔,气场强大,脸上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。身后跟着一位提公文包的助理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走廊。
江深皱了皱眉,准备转身离开,却被那个中年男人叫住:"请问是江深医生吗?"
江深停下脚步,转过身礼貌颔首:"我是,请问您是?"
男人走近几步,递过来一张设计简洁却质感极佳的名片:"陆振宏,陆景曜的父亲。"
江深接过名片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烫金的"陆氏集团董事长"几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。陆振宏——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,在那份迟到了多年的医疗事故调查报告上,这三个字是如此醒目。
陆振宏上下打量着江深,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,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。"江医生救了犬子,陆某本该早点来道谢。"
"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。"江深保持着职业素养,语气却不自觉地冷了几分。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,那是常年身居高位才能形成的气场。
陆振宏似乎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,指了指旁边的医生办公室:"可以借一步说话吗?我有些关于景曜的事想和你谈谈。"
江深沉默片刻,拿出钥匙打开旁边一间空闲办公室的门:"请进。"
陆振宏示意助理在门外等候,独自走进办公室。江深关上门,隔绝了走廊里的声音。小小的办公室里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。陆振宏没有坐下,而是走到窗前,背对着江深,望着窗外的医院花园。
"江医生年纪轻轻就能在仁心医院这样的地方立足,想必很不容易。"陆振宏的声音平稳,听不出情绪,"你母亲的病,我也略有耳闻。"
江深的心猛地一沉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"陆先生有话不妨直说。"
陆振宏转过身,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支票簿和一支金属钢笔。他低头迅速填写着什么,动作流畅而从容,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写完后,他撕下支票,用两根手指夹着,轻轻推到江深面前。
"这是两百万。"陆振宏的语气依旧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"希望江医生以后不要再见景曜。"
江深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零,瞳孔微微收缩。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在支票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他抬起头,直视着陆振宏的眼睛,声音冷得像冰:"陆先生是在侮辱我,还是侮辱您的儿子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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