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三个月前纹的。"他抓着江深手指向纹身处,"原本是想纹'江深不负'四个字......"喉结滚动时,镜片反射的光斑晃过他眼底,"后来觉得太招摇,改成花了。"
江深的手指抚过凸起的纹路。消毒棉球滚落床底,在瓷砖缝卡住微微颤动。窗外梧桐叶扑簌作响,一片黄叶飘落在窗台,边缘卷曲如干涸的心脏。
"你看这个。"陆景曜突然掏出手机,相册滑动声此起彼伏。最后停在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七岁的小男孩蹲在花圃旁,怀里抱着只断翅的灰雀。
"那年我偷跑出学校,被我爸关在阁楼三天。"他拇指摩挲着屏幕,"后来是江叔偷偷给我送饭,还帮我养好了那只鸟。"
江深瞳孔骤缩。记忆如潮水翻涌:二十年前暴雨夜,浑身湿透的小男孩抱着昏迷的流浪狗闯进急诊室。那孩子哭得抽噎却坚持要签字手术,最后趴在观察床上睡着时,手里还攥着半块巧克力。
"原来是你......"江深声音发涩。当年那只拉布拉多最后没能救回来,但小男孩第二天送来锦旗时,左腕还留着输液的胶布。
陆景曜忽然倾身吻住他眼角。泪水咸涩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,混着古龙水与血的味道。他手掌贴在江深后颈时,石膏腿突然失控踢到床栏,哗啦作响惊破缠绵。
"笨蛋。"陆景曜笑着抹他眼泪,指尖沾着未干的湿润,"当年你教我的,遇到事要像个大人一样扛着。"
江深推开他时,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:"那你现在在做什么?躲在我怀里哭鼻子?"
窗外暮色渐浓。护理站时钟敲响六点,饭菜香气顺着走廊飘来。陆景曜正要说话,手机突然震动。来电显示亮起"苏曼薇"三个字时,他直接按下关机。
"她总缠着你?"江深瞥见他锁屏壁纸,是张模糊的背影照——穿白大褂的人正在雨中远去。
"上周在慈善晚宴。"陆景曜用拇指摩挲壁纸边缘,"她故意把红酒泼到你照片上......"忽然噤声,像是说漏了什么。
江深抓住他手腕:"什么照片?"
"没什么。"陆景曜想岔开话题,却被江深攥得生疼。暮色漫进病房,将两人笼罩在暧昧的阴影里。
"景曜。"江深松开手,声音轻得像叹息,"你爸说得对,我们之间隔着......"
"闭嘴。"陆景曜突然咬住他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炸开。他另一只手扯开江深病号服,露出腰侧狰狞的手术疤痕。
江深挣扎时碰倒了绿豆汤。陶瓷碗摔碎声中,张嫂推门而入,手里还端着新熬的药膳。
"哎哟我的祖宗!"她慌忙收拾碎片,瞥见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欲言又止,"楼下来了个姓许的记者,说是要采访江医生......"
话音未落,病房门再次被推开。穿职业套装的女人举着录音笔闯进来:"江医生,请问您和陆氏继承人的地下情持续多久了?是否涉及商业利益输送......"
陆景曜霍然起身。女人后退半步,高跟鞋踩到碎瓷片踉跄了一下。江深看见她胸牌上"娱乐周刊"四个字,突然想起今早照片里自己露出的半截石膏腿。
"采访结束了。"陆景曜拽着江深未受伤的左手往外走,"去我家。"
"现在?"
"现在。"他抓起外套甩给江深,对张嫂使了个眼色,"行李箱在后备箱,回头帮我拿回来。"
电梯下降时,江深看着数字跳动。18、17、16......像倒计时般逼近未知的命运。陆景曜的手搭在他后腰,掌心微汗。
"后悔还来得及。"江深望着镜面倒影里紧绷的侧脸。
"晚了。"陆景曜按下紧急制动,电梯骤停时惯性让两人撞在一起。他趁势咬住江深耳垂:"从你把我从鬼门关拽回来那天就晚了。"
地下车库冷风呼啸。江深被推进副驾时,看见后视镜上挂着的平安符——是当年他缝合伤口用的羊肠线编的。引擎轰鸣声中,陆景曜忽然握住他冰凉的手指:
"记得吗?你说过医者三戒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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