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家虽然在淮州城颇有名望,但其实家中长辈已经没有几个了,高堂之上摆着一个牌位,前来主持场面的,也是一个与夜清宴长相相似,年龄相近的年轻人。
一位年迈的老者笑着看两人拜了堂,眼底似乎有些欣慰。
夜清宴叫了他一声舅公。
老者眼含热泪,“乖孩子,没想到舅公能活到你成亲这天,有了家世,做事就要收敛些,京城里的那些,你且先放下吧。”
时懿欢在一旁听着,心中涌起一些猜测,这夜清宴,也许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。
拜完堂,时懿欢被送到了洞房里。
坐在柔软的床铺上,她听到外院喧闹的人声。
夜清宴到底是淮州城有名的富商,人生大事,前来贺喜的人数不胜数,偌大的夜府,险些装不下道贺的宾客,送来的贺礼更是摆满两间空房。
有人喝高了对夜清宴起哄,众人笑作一团,热闹的气氛将半边天色都映得通红。
反观新房里,时懿欢独自一人坐着,龙凤蜡烛静静燃烧,流下一滴滴血红的泪。
天婼端着盘子悄悄进来。
“夫人,您先用一些吧,主子那边还得好一会儿呢。主子说,你要是累了,可以先休息。”
时懿欢闻言,将手中一直握着的如意放下,就着天婼的手慢慢地吃了些东西。
成婚的流程很长,时懿欢除了早上那一顿,就没有再怎么吃过,等下还有一场谈判,不吃点东西她恐怕也很难撑下去。
没错,她准备与夜清宴摊开来讲。
这段时间她没少用夜家少夫人的名义调用望中楼的资源,想必这些夜清宴不会不知道,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出面,也没有阻止,想来对她的行动是默许的。
书中写了,夜清宴与乐逸政有着深刻的仇恨,对对方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。
而时懿欢也恨不得杀了乐逸政,在这一点上,两人算是志同道合的。
既然有同一个目标,那为什么不敞开天窗说亮话呢。
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的。
在时懿欢思考着说辞的时候,外面的喧闹声渐渐消弭,房门被人推开,发出吱呀一声。
饶是时懿欢,也忍不住有些紧张,握着如意的手指微微泛白。
大红盖头被挑起,夜时懿欢视线不自觉慢慢往上,夜清宴戴着面具的脸庞在橘红的烛火中朦胧不清。
微微的酒气传来,夜清宴站在她面前没有动。
时懿欢抿了抿唇。
“你似乎是想借我的力量对付乐逸政。”夜清宴的声音在安静的房中响起,温和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冷漠和疏离,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。
时懿欢动作一顿,对着夜清宴挑了挑眉,道:“夜公子难道不是在和我做同样的事吗?”
“夜公子?”夜清宴难得地勾起了一抹笑,“你夫君不是喊得很顺口吗,怎么到了我面前,又这般生疏了?”
时懿欢有些摸不清这人的喜怒,没有理会这句话,而是将自己准备好的腹稿说出来,“我应该已经通过了你的考验,那么既然我们的目的相同,不妨考虑与我合作?”
“考验?”夜清宴脸上出现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意外的神色,“我何曾给过你什么考验?”
时懿欢笑了笑,道:“乐逸政几次三番出手刁难,夜公子都比我先知道消息,尽管那些手段同时玷污了夜家的名声,夜公子都不曾出手,只让手下的人将消息送到我这里来,这难道不是对我的考验么?”
包括今日迎亲路上的意外,时懿欢敢肯定夜清宴早就知情的。
夜清宴哼笑一声,“随你怎么想,既然你有清晰的目标,那么望中楼的资源随你调用便是。”
他半句不提自己。
时懿欢皱了皱眉,“那么夜公子你呢?”
“我?”夜清宴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时懿欢会这么问,“有望中楼的资源不是已经能够帮到你了吗?”
他的手拿过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,“我怎么样,都无关紧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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