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懿欢端着药进去,夜清宴抬头看见是她,便放下了手上的东西。
时懿欢视线不经意在那纸上扫过,模糊瞧见了乐逸政的名字。
她将药碗放下,沉默地站在原地,没有离开的迹象。
夜清宴对她挑眉,似乎是不解她为什么还不离开。
成婚以来,两人之间就没有了什么交流,就算见到,气氛也是莫名冰冷尴尬。
时懿欢有些纳闷,上次去救她的时候,夜清宴好像并不是这样的态度。
“听管家说你身子不好。”时懿欢试探地起了话头。
夜清宴眼底闪过了然。
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碗,声音仍然淡淡的没有起伏,“不是什么大事,左右现在还死不了。”
他后仰靠在椅背上,没有束起的黑发顺着肩膀往下滑,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度。
那双乌黑的眼中,时懿欢看不到对生命的渴望。
时懿欢皱了皱眉,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上一股怒气。
她上前将药碗拿起,递到了夜清宴面前,“喝掉!”
夜清宴看着她,眼底闪过不解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他的声音仍然是温和的,没有起伏,“我说过了吧,我不会妨碍你的计划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,对你来说这样也会比较自在吧?”
时懿欢冷笑一声,道:“谁说不会妨碍,你病死了我不就成寡妇了,我可不是为了这样才嫁过来的。”
书房里一阵静默,夜清宴看着时懿欢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不知道多久,夜清宴突然低低笑起来,笑声越来越大,时懿欢隔着厚厚的布料,也能看见他胸腔的震动。
夜清宴抬起手给自己顺气,宽大的衣袖顺着力道往下滑,露出了被遮盖住的猩红一片的皮肤。
那是大火烧伤的痕迹。
时懿欢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放在了夜清宴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上。
管事说他幼时遭逢了一场大火……
她正想说什么,管事着急地敲了敲门。
“主子,夫人,不好了!”
管事送进来几张情报,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焦急。
夜清宴接过情报看了几眼,顺手递给了时懿欢。
时懿欢迟疑了一下,伸手接过。
不多时,她秀气的眉毛也皱了起来。
乐知府查封了夜清宴名下的几间铺子,理由是……
“窝藏朝廷钦犯,还里通外邦?真有意思,看来乐知府这一次也没变……”时懿欢隐约听见夜清宴说了句,尽管时懿欢不了解夜清宴,却奇异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冷意不是针对乐知府,而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。
他说“也”?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
夜清宴正要起身出门,时懿欢按住他,惹得夜清宴回头盯着她。
“先把药喝了,”时懿欢执着地将药碗往前递,“其他的事稍后再说。”
夜清宴眼底闪过一丝无奈,他转身看着时懿欢,“现在可是事态紧急。”
时懿欢看他一眼,道:“我可不觉得你很着急。”这人虽然起身要走,脸上却没有一丝着急的情绪,身上的气势也仍然闲适平常,若不是知道他是要去处理事情的,时懿欢几乎都以为他是要出去散步。
“而且,”时懿欢抬眸与夜清宴对视,桃花一样的眼眸中氤氲着水汽,眸光却无比锐利和坚定,她樱唇轻启,说出的话语像是珠玉散落,掷地有声,“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。”
夜清宴看着她澄澈的眼眸,久久没有动作,屋顶上的鸟儿发出欢快的鸣叫,夜清宴的尾指动了动。
他像是认输一般,将药碗递过去喝了。
时懿欢看着他喝药的样子,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看到了家中弟弟小时候喝药的样子,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。
夜清宴把药碗递给管事,看着时懿欢道:“这样行了吧,夫人?还要为夫做什么吗?”
时懿欢坐在了他刚才做的位置上,闻言挑了挑眉,道:“既然夫君这般问起,稍候便劳烦夫君将情报如实传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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