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几乎已经板上钉钉,乐知府看着两个同样跪在地上的青年,在接触乐逸政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后,迟来的怒气终于将自内心深处的角落里翻涌而起,他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!
他呼吸急促,这几日受到过的冷嘲热讽与异样的眼光再次出现在了眼前。
他的脸仿佛被狠狠扇了几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。
这阵子自己为乐逸政做的荒唐事不断奔波,顶着几个老伙计异样的目光为他擦屁股掩盖真相,忍着百姓们的骂名也要保住乐逸政。
他不是不知道很多人因此暗地里唾弃他,说他晚节不保。
可是他也没有办法,毕竟那是他唯一的血脉,乐家唯一的香火。
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,自己宁愿丢尽老脸也要保下来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,而亲生的孩子还因为这冒牌货吃尽苦头!
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。
在百姓们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中,乐知府缓缓睁开了双眼,说出了对乐逸政的最终审判。
“把……这个冒牌货压入大牢,不日后与私盐一起押送进京,由大理寺亲自审判。另,查抄他名下所有资产,所得银两用以抚慰受害者及其家属。至于你……”乐知府的目光转移到张项身上,语气沉重又缓慢,“且跟我回屋,商量后续事宜。”
那话语中有着难于察觉的颤抖,今日的事实,已经让年过半百的他难以接受了。
“乐逸政”面部溃烂,血水不断滴落在地上,听到乐知府的审判,眼中满是错愕,他不断用力挣扎着,企图脱离家丁们的桎梏,不死心地叫嚷道:“不!我才是真的乐逸政,父亲!你不要听他的胡言乱语,这一切都是阴谋啊,我才是真的乐家血脉!”
一直到被押进大牢,他的声音都不断回响在淮州的长街上。
张项看着乐知府,面上神色也十分复杂。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个十三多年的父亲。
人们看够了热闹,随着父子俩的离开与那冒牌货的退场而唏嘘散场。
时懿欢的目光从渐渐散开的人群中移开,回到了面前的茶杯中。
夜清宴早在挽凉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明白了时懿欢的打算,全程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。
只有在看到乐逸政溃烂的脸时,才闪过一瞬的痛快。
不过有些事情他却弄不明白,“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奶娘的?”
时懿欢听到他的话,抬起头对他笑了笑,说:“既然桃花村查不到,我自然不会死抓着不放,转头让玄绛去调查两人出生当晚的所有人员行踪。”
纤细莹白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,时懿欢的语气中满是轻松愉悦,“既然要移花接木,自然要有人做内应,按照你说的那伙人的习性,达到目的之后肯定不会留活口,只要查查有没有人在当晚失踪就行了。”
夜清宴沉默了一下,才说:“你又怎么能确定那个内应一定会活着呢?”
时懿欢有些调皮地挑眉,道:“不知道,但赌一把总是没错。”
夜清宴:“……”
实际上,时懿欢这么确定,还是托了重生的福。
前世已经是当朝状元的乐逸政游街时,一位面目全非的瘸腿青年拦在他的马前,含混不清让乐逸政把身份还来,一位花脸的老妇人也在一旁,指责乐逸政的心狠手辣。
当朝状元被人拦街指责,可算是当时京中的大事了,事情还没有查清楚,各种言论便已经飞往整个京城了。
因为事关未婚夫,时懿欢也听了一耳朵,但是因为真相不明,对此事一直云里雾里。
当时因为乐逸政的名声没有破坏,对外也一直是彬彬有礼的样子,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,两人最终以辱骂当朝状元的罪名下了大牢,最终在牢里自毙了。
因为那两人死得不明不白,时懿欢莫名地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,直到这一世看见张项的脸,才终于明白了一切。
“这事还是多亏了地字小队,”时懿欢浅浅抿了一口茶,“虽然知道你手底下人才济济,却不知道其中竟然还有医术奇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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