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站在门口,没敢进去。她知道陈砚的父亲是做建材生意的,家境殷实,一直不赞成儿子学画,总说那是“不务正业”。
“晚晚,发什么呆呢?”母亲喊她。
她连忙走过去,把笔袋递给陈砚:“给你的。”
陈砚接过去,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,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。他打开笔袋看了看,眼睛亮了:“这白鸟绣得真好,跟活的一样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苏晚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鞋尖,耳根发烫。
陈砚付了云锦的钱,又坐了会儿,聊起美术馆最近的展览。他说起那些古画时,眼睛里有光,语速也快了些,苏晚就坐在旁边听着,偶尔插一两句,心里像揣了块温热的糖。
雨渐渐小了,天边透出点微光。陈砚站起身要走,母亲让他带把伞,他笑着摆手:“不用,这点雨算什么。”
苏晚送他到巷口。青石板路上的积水倒映着两人的影子,挨得很近。
“下个月画展,你来吗?”陈砚停下脚步,看着她。
“去。”苏晚用力点头。
他笑了,眼角的纹路更深了些:“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。”
陈砚转身走进雨里,藏青色的衬衫在灰蒙蒙的雨幕里,像一抹沉静的墨。苏晚站在巷口看着他的背影,直到他拐过街角,看不见了,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串风铃的绳子,指节都捏白了。
回到布庄,母亲正对着那盆茉莉出神。“晚晚,”她忽然开口,“你陈砚哥是个好孩子,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苏晚追问。
母亲叹了口气,没再说下去,只是重新戴上老花镜,低头拨弄着算盘。算盘珠子的噼啪声里,苏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像檐下的风铃,一下,又一下,乱了节奏。
她走到柜台边,拿起那块剩下的云锦边角料,指尖划过上面的金线。陈砚说,云锦是“寸锦寸金”,织的时候要花上百个工时。就像她对他的心思,藏在细密的针脚里,一点点织进去,旁人看不出来,自己却知道,每一针都藏着欢喜。
雨停了,阳光从云层里漏出来,照在巷口的青石板上,亮得晃眼。檐下的风铃还在轻轻摇晃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是在说,有些等待,是值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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