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雨也在帮忙收呢,”他用布擦干匣子上的水,“知道秋分的故事里,不能少了这层润着土的凉。”
傍晚收工时,夕阳把储藏室的窗染成了金。“收存匣”的铜锁在光里泛着亮,像给歇脚的手艺盖了个章。苏晚把母亲的线轴从匣子里取出来看了看,轴上的金线和新绣的红绸缠在一起,倒像把新旧的力气拧成了股绳。陈砚在匣子的锁扣上画了道向上的箭头,箭头穿过片桂叶,旁边写着:“等春风来,再开匣”。
“这匣子会一直等,”他拍了拍木盖,“就像这布庄,冬天歇着,春天醒着,总有新的手艺从老匣子里冒出来。”
夜里,布庄的灯亮到很晚。苏晚在新做的棉垫上绣最后朵桂花,针脚故意绣得密些,像攒够了整秋的香;陈砚则在旁边整理今年的手艺账本,忽然发现某页的空白处,有片被风吹来的新桂叶,叶纹和母亲当年绣在鞋样上的那片完全重合,像时光自己把缺口补全了。
“你看,”他把新叶夹进账本,“连花都说,这收了鞘,故事还得接着等。”
苏晚笑着把新叶贴在账本上,针尖穿过纸页时,仿佛能听见母亲绕线的轻响、老太太纳鞋底的“嗤嗤”声,还有桂果落在匣盖上的轻响,都缠在木匣的纹路里,随着风轻轻沉。而那缸新酿的桂花酒,正埋在桂树下,像给未完的秋,藏了坛带劲的酿,等着新的雪来冻,新的春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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