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承枫眉梢微动,略显诧异地抬眸望向沈听晚,语气忽而变得郑重:"晚晚,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。但若你真不愿遵从,大哥哪怕豁出这条命,也定要护你平安。"
沈听晚眼眶悄然泛红,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,心头涌上一股暖流。但她深知此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,稍有不慎便会将整个沈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"大哥,今早去平南将军府时,听说谢叔是父亲的旧友?可我瞧着,二人的态度似乎并不熟络?"沈听晚歪了歪头,好奇地问道。
"这个嘛……"沈承枫唇角微扬,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,"晚晚一向聪明,不如你自己猜猜看?"
沈听晚沉吟片刻,试探着说道:"莫非是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?"
"算是猜对了一半。"沈承枫轻叹一声,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一旁的沈母,见她神色如常,方才继续说道,"父亲和谢叔不仅曾是至交,更是自幼一起长大。对了,还有母亲,他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玩伴。当年啊,父亲和谢叔都倾心于娘亲,可娘亲早已与父亲私定终身,这才导致二人反目。待到后面谢叔也娶妻生子,他们二人的关系才有缓和,虽然之后仍有往来,但后来谢家举族迁居,便渐渐疏远了。”
“原来竟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啊。”沈听晚轻叹了一声,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外。
“那……”她刚想追问些细节,话还没出口,就被沈母抬手打断了。“晚晚啊,你就别再刨根问底了,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。你父亲早就放下了,只是拉不下脸去找你谢叔和好罢了。再说,你一个姑娘家,知道这些也没啥好处。”
沈听晚听到这话,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,憋着笑点了点头,倒也没再多说什么。她稍稍思索了一阵,便把话题转开,看向沈承枫,问道:“大哥,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谢远安主动放弃这桩婚约?”
沈承枫眉头微蹙,沉吟片刻后说道:“谢远安这个人吧,什么都好,就是有个毛病——倔得很。”
“听你这么一说,这婚约还是他主动求来的?”沈承枫挑了挑眉,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,“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你起了心思?明明你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。”
话音刚落,沈母插嘴道:“晚晚,你不记得了吗?你小时候不是经常跟着你父亲去平南将军府吗?那时候你总跟一个小男孩一起玩,现在想起来,那个小男孩不就是现在的谢远安吗?”
小男孩?沈听晚脑海中闪过几丝模糊的画面,却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记忆。五岁那会儿太小了,好多事情早已被时间冲淡,她的确没什么印象了。
“但是吧,他虽倔,却也是个明事理的。”
“明事理的人好说话,谢远安也不例外。要不你就直了当地跟他说清楚了,如果他答应了呢?”沈承枫出着主意,心里却没什么底。
沈听晚咬了咬唇,面露犹豫之色:“直接说会不会太唐突了,万一他不答应,反倒更麻烦。”
“不过呢,他虽然倔得像头牛,倒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。”沈承枫双手抱胸,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,可眼神里却藏着几分没把握的游移。
沈听晚咬了咬下唇,眉头微蹙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:“直接跟他摊牌会不会太冒失了?万一他不答应,岂不是更难收场?”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,显出内心的挣扎。
沈承枫抬手挠了挠后脑勺,一时语塞,“可谢远安不日就要到京城了,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啊。”
他顿了顿,语调稍稍沉了些,“晚晚,这赐婚可是平南将军亲自开口求来的。按常理来说,要退婚也该是谢家主动去跟圣上提,轮不到咱们沈家出面。但,如果谢远安真的不肯松口,大哥绝不会袖手旁观,一定会为你拼尽全力。”
话音刚落,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外头传来。沈父回来了,那笑声洪亮又明朗,隔着门都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好心情。沈听晚听着这声音,心里稍稍松了一点,知道父亲此刻的心情应该颇为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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