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坠落

奇怪了，

难道走不出去吗？

望着在洞内唉声叹气的人们，舒诺阳再一次陷入了沉思。

不对呀！

似乎一直有一股……霉味？！

潮湿的霉味突然变得刺鼻，他猛地捂住口鼻。腐殖质的腥气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，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腐烂果实。

“等等！”他拽住一旁的舒悦澄，从她包里拿出了手电筒。

“干什么呀？”

舒悦澄疑惑地看着他。

他没有说话。

灯光扫过壁顶，岩壁上密密麻麻生长着灰绿色的苔藓，在冷白光束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。

“这些是苔藓吗？奇怪……”

奇怪。

那些苔藓的形态太规整了——叶片呈完美的扇形，叶脉分布如同精密的机械齿轮，根本不像是自然生长的植物。

不对，这……哪里是苔藓？

苔藓怎么会开花？

这究竟是什么？

只见“苔藓”丛中，几株暗红色的花苞正在缓缓绽开，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，却让整个洞穴的空气泛起涟漪，像是有人搅动了一池热油。

股奇怪的腐臭味就是从这些花里散发出来的。

这时，花全部扭过头齐齐地看向他！！！

……

不可能

绝对有问题！

他刚想后退，却发现岩壁上，一朵又一朵花缓缓绽开。突然，暗红花朵开始扭动。花瓣如柔软的绸缎舒展翻飞，花蕊像蛇信般吞吐，整片花群在无形韵律中起舞，看上去无比恶心。光影扭曲间，花朵轮廓逐渐模糊，化作无数闪烁的光点向他扑来，连空气都泛起诡异的波纹。

不好！

是幻觉！！

“好像是幻觉！”

话音未落，他手腕上的手表指针突然疯狂旋转，撞在金属外壳上，发出清脆的“咔嗒”声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“我们怎么了？”

“什么幻觉不幻觉的……”

“你们看那！”

众人扭过头去……

那，

那是……

……

几行文字在空中显现。

跳下去！

跳下去！！

跳下去！！！

……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就跳……哪儿？”

“该不会……从那边那扇门里跳下去吧？”

“说不定呢……”

这时，暗红花朵突然剧烈扭动，花瓣如痉挛的肢体疯狂扭曲，花蕊像濒死的蠕虫疯狂翻卷。整片花群诡异地膨胀、扭曲，发出细密的“咔咔”声响，仿佛骨骼错位的呻吟。

伴随着花朵的扭动，一股更加浓重的腐臭味弥漫开来。

“什么东西那么臭啊？”

“不，不好！”

“屏住呼吸！”他扯下外套捂住口鼻，却看见舒悦澄的影子在岩壁上扭曲拉长，分裂成三个重叠的人形。他踉跄后退，后腰撞上凸起的钟乳石，疼痛却让他瞬间清醒——幻觉越来越严重了。

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啊？”

一个一个重叠的人影在他面前闪过。

怎么办？

跳下去……

跳下去！

他踉跄着走到那扇门，推开，一阵风裹挟着腐臭味灌进鼻腔。

他眼前的悬崖化作通往仙境的虹桥。崖下云雾翻涌，竟浮现出故去母亲的笑颜，温柔地朝她伸出手。

他脚步虚浮地向前，伸出手，向前扑去。

坠落……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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