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都代码·终章 (2-1)

防火墙的警报声在深夜突兀响起时，贺汐筝正趴在艾德里安的书房桌上补觉。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着她眼下的青黑——为了重构庄园的网络防御系统，她已经熬了两个通宵。

艾德里安推开门时，正看见她猛地惊醒，指尖条件反射般落在键盘上，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猫。屏幕上滚动的红色代码刺眼，她却瞬间冷静下来，指尖翻飞间已锁定攻击源。

“是之前那个黑客组织的余党。”贺汐筝语速极快，眼睛亮得惊人，“他们在报复，想黑进庄园的监控系统窃取隐私。”

艾德里安走到她身后，目光扫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，眉头微蹙：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
“您？”贺汐筝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嘴角勾起抹笑，“除非您能用怀表链给我编段防御程序。”

他没说话，只是转身去了吧台，端回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。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，贺汐筝敲键盘的动作顿了顿，忽然感觉后颈一暖——他正用掌心轻轻按着她的颈椎，力道不轻不重，刚好缓解久坐的僵硬。

“专心。”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带着雪松的冷香，“我不会让任何人在我的地盘上，打扰我的顾问工作。”

贺汐筝的耳尖发烫，却没躲开。攻击与防御的代码在屏幕上激烈交锋，她的呼吸渐渐与他的重合，在寂静的书房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。直到最后一行防御代码输入完成，红色警报彻底熄灭，她才长长舒了口气，往后一靠，正好撞进他怀里。

艾德里安伸手扶住她，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，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。

“搞定了？”他问。

“暂时。”贺汐筝仰头看他，灯光在他冰绿色的眼睛里投下细碎的光斑，“他们不会善罢甘休，但下次想进来，得先问问我的防火墙同不同意。”

他低头，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：“你的防火墙，比庄园的铁门还可靠。”

贺汐筝笑起来，伸手摘掉他额前垂落的一缕银灰色头发：“那当然，毕竟是收费的。”

她想坐直身体，却被他按住肩膀。艾德里安的目光落在她唇上，带着某种克制已久的渴望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，平静下藏着汹涌的浪。

“贺汐筝，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那些漏洞吗？”
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只有这样，你才会来。”他俯身，吻轻轻落在她唇角，像羽毛拂过湖面，“这座庄园太安静了，我需要……一点动静，一点属于你的动静。”

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，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贺汐筝抬手，指尖插进他银灰色的头发里，主动凑近，加深了这个吻。薄荷与雪松的气息交织，像代码与古老庄园的碰撞，意外地和谐。

“艾德里安，”她抵着他的额头，声音带着笑意，“以后想找我，可以直接发邮件，不用故意制造网络异常。”

他低笑出声，冰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，比月光还要亮：“但那样，就没有借口请你吃晚餐，看玫瑰，听你破译祖父的密码了。”

书房的电脑屏幕还亮着，显示着稳固运行的防火墙界面。贺汐筝看着他眼里的自己，忽然觉得，这座沉寂已久的旧庄园，因为某个阴郁的贵族和某个带刺的黑客，终于有了鲜活的温度。

“那好吧，”她伸手，与他交握的手指轻轻勾了勾，“你的网络安全顾问服务，无限期延长。不过，除了英镑，我还要另一种报酬。”

艾德里安挑眉：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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