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十二点,城市早已沉睡,唯有沈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顶层还亮着一盏孤灯。
沈慕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。落地窗外,今年最强的台风正在肆虐,雨点像无数根钢针,狠狠扎在玻璃幕墙上,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。办公楼的隔音系统是顶级的,但她还是能感觉到那股来自自然界的狂暴力量,仿佛整栋大楼都在微微颤抖。
她面前的紫檀木办公桌上,散落着几份厚厚的文件,最上面一份的封面上印着"东海湾海域开发项目可行性报告"。作为沈氏集团最年轻的掌舵人,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节奏,习惯了在别人酣然入睡时独自面对这些沉重的责任。
桌上的古董座钟突然发出"咔嗒"一声轻响,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。沈慕晴抬起头,目光扫过墙上价值千万的印象派画作,又落在角落里那盆精心养护的白色蝴蝶兰上。这盆兰花是她三天前刚从荷兰空运来的,此刻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花瓣,叶片上甚至还挂着几滴水珠。
怎么回事?
她皱了皱眉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又看了看窗外。雨点明明都被挡在了玻璃外,办公室里怎么会有水?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声。
沈慕晴的心猛地一跳,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。这里是集团总部顶楼,安保级别堪比国家金库。除了她自己,谁能悄无声息地走进她的办公室?
她缓缓转过身,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声音来源处。
会客区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。
那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,银白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,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额前,遮住了他那双据说能蛊惑人心的蓝色眼眸。他上身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黑色衬衫——那是她放在休息室的备用衣物,下身却什么都没穿,两条白皙修长的腿随意交叠着,赤脚踩在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,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。
"海凌!"沈慕晴的声音冰冷得像寒冬腊月的湖面,"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?"
被称为海凌的少年抬起头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,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光。他摊开右手,掌心躺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银色装置——那是沈慕晴的私人紧急警报器。
"姐姐的办公室,我想来就来了。"海凌轻描淡写地说着,手指在警报器上轻轻一捏。
"咔嚓"一声脆响,价值不菲的钛合金警报器瞬间变成了一堆废铁。
沈慕晴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,但多年的商场历练让她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。她深吸一口气,走到海凌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"别墅里的安保系统呢?那些水族箱呢?你是怎么出来的?"
这个名叫海凌的少年,是她十年前在台风眼中心救回来的。当时他奄奄一息,下半身还是一条闪亮的银色鱼尾。沈慕晴花了十年时间,将他从一个酷似人鱼传说中的生物,改造成了一个勉强能在人类社会"生活"的少年。为此,她甚至在郊外专门建造了一栋带大型水族箱的别墅,配备了最顶级的安保系统。
可这一切,在海凌面前似乎都形同虚设。
海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反而微微歪着头,用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打量着她。"姐姐今天很累?"他伸出手,冰凉的指尖划过沈慕晴的脸颊,"这里都有黑眼圈了。"
沈慕晴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,脸上闪过一丝厌恶:"别碰我。"
海凌的手僵在半空中,眼底的笑意慢慢消失。他站起身,比沈慕晴高出小半个头的身体带来强烈的压迫感。沈慕晴这才注意到,办公室里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——墙上那幅价值千万的名画被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,似乎是哪个古董花瓶的残骸,就连她办公桌上的水晶笔筒也不见了踪影。
"这些都是你干的?"沈慕晴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。这个海凌,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制造者!十年来,他打碎了她多少古董,毁掉了多少昂贵的家具,她都已经记不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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