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像发疯似的砸在实验室的钢化玻璃顶上,噼里啪啦的声响吵得人心烦。银色闪电时不时划破夜空,把整个房间照得煞白,架子上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鲛人族器官标本,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,看着特别吓人。
沈慕晴戴着白手套,坐在实验台前面,眼睛盯着显微镜,已经整整四个小时没动窝了。眼下的青黑浓得像烟熏妆,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累,手里捏着镊子,夹着半片透明的银色鳞片。那是海凌被抓走时,慌乱中从尾鳍上蹭下来的。
空气里一股子海水的咸腥味,混着消毒水的刺鼻味儿,两种味道对着干,闻着特别难受。沈慕晴皱了皱眉,把蒸馏水滴在鳞片上。就在那一瞬间,她屏住了呼吸。
鳞片像是活过来似的,遇到水就发出淡淡的蓝光。那些光慢慢连成线,最后变成了一幅星星点点的图案,在鳞片上缓缓转动。
"这是什么?"她喃喃自语,伸手摸了摸后颈。那里的印记又开始发烫,跟海凌手背上那个一模一样的螺旋纹路,像是有虫子在皮肤底下爬似的,又痒又疼。
电脑屏幕上,3D建模软件正在分析鳞片上的星图。沈慕晴盯着那些闪烁的光点,脑子里全是海凌最后看她的眼神。那双眼睛里,金色和银色的纹路拧在一块儿,像两条打架的蛇。他说"等我",可被那么多鲛人围着,还被那些发着绿光的小蛇拖着,怎么等?
"混蛋。"她低声骂了一句,声音有点抖。其实她是想说"你一定要没事",可话到嘴边就变了味。十年了,从台风眼里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小不点捞上来开始,她就老是对他说狠话。可每次他那双大眼睛一眨,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,她就什么脾气都没了。
"珍珠奶茶比海水甜。"这傻子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亮得像有星星。
就在这时,实验室角落里的通风管突然"咔哒"响了一声。沈慕晴猛地回头,手里的镊子差点没拿稳。
闪电正好在这时劈下来,惨白的光线下,实验室门口站着个人。是张叔,在沈家待了三十年的老人,也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供奉。可现在,他那张平时总是笑眯眯的脸,在背光里显得阴森森的,看着一点都不像好人。
"大小姐还没睡?"张叔的声音慢悠悠的,可没什么温度,"深更半夜的,又在摆弄这些'宠物'的东西?老董事长在世的时候就说过,跟这些异类走太近,早晚要惹祸上身。"
沈慕晴没说话,手指悄悄按下了实验台下面的紧急按钮。那是直通安保室的警报器,可按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。她心里咯噔一下,知道今天这事不简单。
"张叔深夜到这儿来,是我爸有什么吩咐,还是您自己好奇?"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可后颈的印记越来越烫,像是要烧起来了。
张叔往前走了两步,避开了头顶的监控摄像头。他穿着一身深色唐装,可右手袖口不知怎么卷了起来,手腕上露出一块青黑色的印记,形状像鳞片,跟海凌身上的特别像,就是颜色深得多。
"董事长没吩咐什么。"张叔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,"不过有些事,是时候让大小姐知道了。引者血脉可不是闹着玩的,那是能唤醒古神的钥匙。您以为老董事长当年为什么让您去那个台风眼?不是巧合,是命中注定。"
沈慕晴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"你什么意思?当年的事跟我爸有关?"
张叔没回答,只是突然往前冲了一步。沈慕晴只觉眼前寒光一闪,下意识地往旁边躲。可还是慢了点,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,疼得她闷哼一声。
血珠滴在实验台上,正好落在那片发光的鳞片上。怪事发生了——鳞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,把整个实验室都照得跟血一样红。那些星图纹路疯狂转动,像是在响应什么召唤。
"果然没错。"张叔看着那片红光,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,"引者的血,就是不一样。"
沈慕晴还没反应过来,实验室侧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。两个黑衣人架着个人走了进来,嘴上贴着胶带,手脚都被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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