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火轮与不合时宜的玩笑 (2-1)

红毯尽头，哪吒的脸阴沉得像要下雨。他一步步往前走，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不敢靠近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——是他救过的那个小姑娘。看到她，哪吒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，刚想开口，小姑娘的妈妈却像抓小鸡似的把孩子拉了回去，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
那点温和瞬间消失，哪吒的眼神又冷了下来，面无表情地走到李靖夫妇和太乙真人面前。

“徒孙，生辰大礼来了！”太乙真人强装欢脱，举起混天绫和火尖枪，“今天正式传给你！”

话音刚落，混天绫突然活了过来，化作个小火柴人，抓起火尖枪在半空舞了起来。它身段灵活，枪法学得有模有样，潇洒又优雅，引得旁边几个小孩“哇”地叫出了声。

舞完一套枪法，混天绫自动绕回哪吒身边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胳膊；火尖枪也“嗖”地飞到他手里，枪尖的火苗“噼啪”作响，像是在和主人打招呼。

“还有这个！”太乙真人拍了拍身边的飞天猪，“你摸摸它。”

哪吒犹豫了一下，伸手摸了摸猪背。那猪突然“哼唧”一声，浑身发光，竟化作了两只金灿灿的风火轮，自动套在他脚上，轻轻将他托了起来。

“这宝贝能根据主人特性变坐骑，在你这就成了风火轮，酷吧？”太乙真人得意地晃着胖手。

哪吒骑着风火轮在院子里飞了一圈，风声掠过耳边，可他脸上没什么笑意，心里像压着块石头。

“那仙长，”管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，突然插了一嘴，“这宝贝在您那，为啥就是头猪呢？”

太乙真人的笑容瞬间僵住，扭头给了管家一个“想刀人”的眼神，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：“多嘴！再废话把你变成烤乳猪！”

管家吓得赶紧闭嘴，周围的百姓却忍不住“噗嗤”笑了出来，气氛总算缓和了点。

可哪吒落在地上，看着手里的火尖枪和脚上的风火轮，突然把枪往地上一戳，声音冰冷：“这些，是给我送终的吗？”

全场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弹幕里一片唏嘘：

“哪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我心都揪紧了……”

“太乙想活跃气氛，可真相太痛了，根本笑不出来啊！”

“管家这嘴也是没谁了！哪壶不开提哪壶！”

“风火轮再酷，对哪吒来说也是催命符……太惨了！”

“他已经知道自己是魔丸了，这些法宝在他眼里，都成了讽刺……”

方雨泽看着屏幕里那个站在火光中的身影，心里沉甸甸的。他刻意安排管家这个“不合时宜的玩笑”，不是为了搞笑，而是为了用短暂的轻松反衬哪吒的痛苦——当全世界都在假装欢乐，只有他知道，这场生辰宴是为了什么。

“这场戏把‘热闹’和‘冰冷’的反差做得太到位了，”会议室里，有人感慨，“太乙的刻意欢脱，百姓的强颜欢笑，都衬得哪吒的孤独更让人心疼。”

方雨泽点头：“当一个人知道了结局，所有的祝福都变成了诅咒。这才是最残忍的地方。”

哪吒摘下风火轮，扔在地上，转身就往屋里走。“我累了，宴席散了吧。”

“吒儿！”殷夫人想叫住他，却被李靖拉住了。李靖看着儿子的背影，眼神复杂，最终只是低声说：“让他静静。”

太乙真人捡起风火轮，叹了口气：“这孩子……都知道了？”

李靖没说话，只是抬头望向天空，云层越来越厚，隐隐有雷声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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