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读课的琅琅书声里,祈琪总觉得课桌在发烫。她偷偷掀开桌布一角,昨晚那只铁盒子不知何时又出现了,锁孔里卡着片新鲜的枯叶,边缘的牙印比秦屿笔记本里的那片更深,像是刚被啃过。
“别碰。”墨毅用课本挡住老师的视线,指尖在桌板下快速敲了敲,“这盒子在给我们递信号。”她瞥见秦屿正低头摩挲笔记本封面的铜锁图案,他的校服袖口卷着,露出小臂内侧淡青色的枯叶胎记——和顾言后颈沾着的那片叶子形状惊人地重合。
下课铃刚响,顾言就像道黑影堵在教室后门。他把一个锈迹斑斑的钥匙串扔在墨毅桌上,其中一把黄铜钥匙的齿痕,竟和铁盒子的锁孔完美匹配。“我爸的工具箱里翻到的,”他避开祈琪的目光,声音压得很低,“地下室的锁,十年没换过。”
钥匙串上还挂着个褪色的校徽,背面刻着“13届 林深”。墨毅突然想起美术室那堆旧画里,有张水彩的角落签着同样的名字。
午休时,秦屿带她们去了教职工宿舍后的杂物间。积灰的木架上摆着个老式保险箱,箱门上贴着张泛黄的便签,是用红笔写的:“画分三批藏,一批在巷,二批在室,三批在底。——深”
“林深就是我爷爷的徒弟,顾言的爸爸。”秦屿转动保险箱密码盘,数字“1017”被磨得发亮,“这是我奶奶的忌日。”箱门弹开的瞬间,一股松节油混着焦糊的气味涌出来,里面放着本消防记录册,10年前的那页用红笔圈着:“10月17日,美术室起火,起因:线路老化。疑点:现场发现助燃剂痕迹。”
祈琪突然捂住嘴:“有人故意放火?”
“我爸说那天看到个穿教导主任制服的人从画室跑出来。”顾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,手里捏着半块烧焦的素描板,“他追上去时被人打晕了,醒来时火已经烧大了。”
铜铃突然在口袋里发烫,三人同时掏出——铃铛表面的花纹正连成一串脚印,从教学楼侧门一直延伸到地下。
午夜的钟声敲到第十二下时,地下室的铁门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。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排排蒙着白布的架子,像掠过无数具站着的尸体。最里面的铁架上摆着个玻璃罩,罩着幅被烧得只剩半幅的油画:穿校服的女生坐在天台边缘,手里的铜铃铛正往下滴着红色的颜料,身后站着个模糊的黑影,手里攥着个汽油桶。
“是她!”祈琪指着画中女生的领口,那枚珍珠别针在画里依旧发亮,“旁边的人是……”
光束突然晃了晃,墨毅发现玻璃罩下藏着个铁盒,打开后掉出一沓病历——十年前的尘光中学附属医院诊断书,照片上的女生笑得苍白,诊断结果栏写着“晚期白血病”。
“她不是被烧死的。”墨毅的指尖有些发颤,“她那时已经病得很重了。”
“那放火的是谁?”祈琪的声音撞在潮湿的墙壁上,反弹出细碎的回音。
黑暗中突然传来“咔嚓”声,像有人在啃咬木板。光束猛地扫过去,只见个穿教导主任制服的黑影蹲在墙角,正抱着本相册啃得津津有味,粉色兔子拖鞋的两只耳朵都掉光了,露出磨得发白的鞋底。
“守夜人!”祈琪想起天台上的黑影,这人脸上同样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,只是此刻窟窿里淌出的不是黑血,而是浑浊的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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