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毅突然注意到最底层的纸箱里露着半截校服,她伸手一拽,居然拉出件洗得发白的旧校服——领口别着枚珍珠别针,款式和她戴的那枚几乎一样,只是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污渍,像干涸的血迹。
“这是……”墨毅的指尖有些发凉。
“铃铃铃——”
口袋里的铜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两人同时掏出铃铛,发现上面的花纹正疯狂蠕动,最终组成行字:【第二局:找到美术室的“画中人”,带她看今天的日落。失败的话——】
这次没有墨团,只有个用红颜料画的哭脸。
“美术室不是三年前就封了吗?”祈琪的声音发颤,“听说里面着火了,烧死过一个学生……”
“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墨毅把旧校服塞回纸箱,转身时撞掉了墙上的消防栓箱,里面的水带滚出来,露出后面的涂鸦——用红漆画着个简易的箭头,指向教学楼西侧,旁边写着“六点前必须到”。
下午的课,祈琪根本没听进去。她总觉得秦屿在看她,转头时却发现他在认真记笔记,只是笔记本的封面上,画着个和铁盒子同款的铜锁。
放学铃一响,两人就往美术室跑。尘封的铁门虚掩着,推开门的瞬间,灰尘在夕阳下飞舞,像无数细小的萤火虫。画室里挂满了画,全是同一个女生的肖像——梳着马尾辫,领口别着珍珠别针,笑起来有两个酒窝。
“她就是那个失踪的美术生?”祈琪指着画,“和你戴同款别针!”
墨毅没说话,她的目光被墙角的画架吸引——上面摆着幅未完成的画,画的是天台日落,而画框里夹着张照片,正是画中女生和一个男生的合影,男生穿着校工制服,眉眼间和秦屿有几分相似。
“原来她和秦屿的爷爷……”
话没说完,画室里的画突然开始晃动,画中女生的眼睛慢慢转向她们,嘴角的笑容变得诡异。窗外的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,夕阳被乌云吞噬,只剩下灰蒙蒙的光。
“日落要没了!”祈琪突然想起任务,“她在哪?画中人到底是谁?”
墨毅突然抓起那幅未完成的天台日落,冲向窗边:“她在画里!”
她把画举到窗前,让最后一缕透过云层的阳光落在画上。奇迹发生了——画中的日落开始移动,原本空白的角落慢慢浮现出女生的身影,她朝着画外伸出手,指尖触碰到玻璃的瞬间,化作点点光斑。
与此同时,所有肖像画里的女生都笑了起来,酒窝里渗出金色的光,画室里的灰尘突然凝聚成蝴蝶的形状,围着她们飞了两圈,然后从门缝里溜走了。
铜铃轻轻响了一声,花纹变成个笑脸。
“完成了?”祈琪松了口气,刚要转身,却看见秦屿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个褪色的相册。
“这是我奶奶,”秦屿翻开相册,第一页就是画中女生的照片,“她十年前不是失踪,是病逝了。爷爷说她最后想做的事,就是看一次天台的日落。”
墨毅突然指着相册里的一张老照片——背景是尘光中学的天台,奶奶手里拿着铜铃铛,身边站着个穿黑衣服的少年,眉眼间居然和顾言有几分像。
“那个穿黑衣服的是……”
“我爷爷的徒弟,”秦屿的声音低了些,“当年美术室着火,是他冲进火场把奶奶的画抢了出来,自己却被烧伤了。”
三人走出画室时,正撞见顾言靠在墙上。他看到秦屿手里的相册,喉结动了动,从口袋里掏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过来——是半块烧焦的素描板,上面还留着红笔圈过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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