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笔灰里的回响与未完成的画 (2-2)

祈琪突然发现画筒底下压着封信，是奶奶写给教导主任的，说知道他只是被胁迫，让他好好保管账本，等合适的时机交给教育局。“她早就猜到会出事。”墨毅折好信纸，“所以才让秦屿爷爷把信埋在槐树下，留条后路。”

凌晨的露水打湿校服时，四人把证据送到了教育局。回程的路上，老槐树上的风铃突然剧烈摇晃，铃铛碰撞的声音里，仿佛混着两个人的笑声。秦屿的爷爷站在树下，手里捧着个新画框，里面是幅补画完成的《尘光四季·终章》——画的是四个少年少女站在槐树下，头顶的天台上，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往晾衣绳上挂风铃。

“爷爷说，这是奶奶当年没画完的结尾。”秦屿把画框递给墨毅，画的角落有行小字：“献给所有守护光的人”。

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时，尘光中学的晨雾正慢慢散开。墨毅摸了摸领口的珍珠别针，针尖的暗红木屑已经消失，露出底下细小的铃铛刻痕。祈琪的速写本上，最新的一页画着阳光下的老槐树，年轮里的深纹被描成了金色，像串永远不会褪色的脚印。

顾言把那串槐木风铃重新挂好，风过时，铃铛的响声里，似乎有封信正穿过十年的时光，轻轻落在每个人的心底。

……

（第五章 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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