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《尘光四季》少了冬卷。”顾言的指尖划过照片里的春卷,“秦屿太奶奶烧画时,只烧了前三幅?”
“不。”墨毅的银铃突然飞起来,悬在老槐树的某圈年轮前。那圈纹路里浮出半张烧焦的画纸,上面画着漫天飞雪,雪地里埋着个铃铛,铃铛锁链上的校徽是完整的。“冬卷藏在树里,1943年的冬天,有人把它钉进了年轮最深处。”
她刚说完,树根处突然裂开道缝隙,里面滚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,和之前的铁皮箱款式相同。秦屿撬开盒盖,里面装着支褪色的画笔,笔杆上刻着“冬”,还有半张照片——1943年的冬天,秦屿太奶奶举着斧头,正往老槐树的年轮里钉东西,墨毅的奶奶站在旁边,手里捧着幅画,画里的雪花正在往下掉。
“她们不是在画牢笼,是在造锁。”墨毅突然明白,“春、夏、秋三幅画是钥匙的碎片,冬卷才是锁芯。秦屿爷爷1998年钉钉子,是在加固这把锁。”
祈琪的速写本又开始发烫,空白页上渗出绿色的汁液,画出条蜿蜒的线,从美术室一直连到老槐树的根部。线的尽头,标注着“1943.12.05”。“这是……太奶奶的忌日?”秦屿的声音发紧,“我爷爷提过,太奶奶死于腊月初五,那天雪下得把画室都埋了。”
“12月5日加五十年是1993年,加七十年是2013年。”顾言看着相机里的日期,“2023年加十年是2033年,正好是九十年。她们在等两个轮回。”他突然抓起铁盒里的画笔,笔尖的颜料蹭在手上,竟变成了冰凉的雪粒,“冬卷在等雪。”
话音未落,天空骤然暗下来,飘起细碎的雪花。那些雪花落在老槐树上,没有融化,反而顺着年轮的纹路往里钻。被斧头砍过的地方,裂开更大的缝隙,里面露出幅完整的画——《尘光四季·冬》。画里的雪地中央,站着个穿校服的少年,面容和顾言一模一样,胸口别着完整的校徽,正弯腰捡拾地上的铃铛。
“那是……十年后的我?”顾言的相机疯狂自动拍摄,屏幕上的画面越来越模糊,“它在把未来也叠进来!”
墨毅的银铃突然撞向冬卷,画纸剧烈晃动,雪地里的少年抬起头,对着他们露出个诡异的笑。祈琪抓起铅笔,在速写本上画了团大火,火焰刚触到画纸,就顺着绿色的线烧向老槐树,在树根处燃起道火墙。
“烧不掉未来,就烧连接未来的线!”她的铅笔在纸上划出火星,“1943到2023,所有年份都藏在树里,烧断年轮的连接点!”
秦屿举起斧头,砍向1943年那圈年轮。这一次,斧头落下的地方没有流血,而是喷出白色的雾气,雾气里浮着无数个铃铛,每个铃铛里都锁着张人脸——有1943年的旗袍女人,有1998年的校董,有2013年的美术室管理员,还有……2033年的顾言。
“铃铛是锁,银铃是钥匙。”墨毅接住飞回来的银铃,将它按在冬卷的中心。画里的雪花瞬间凝固,少年的身影开始变淡,像被冰雪冻住。“她们早就留了钥匙,只是要等有人能同时握住过去和现在。”
银铃嵌进画里的瞬间,所有铃铛同时碎裂,雪停了,晨光重新铺满走廊。美术室的黑板上,“还差一个”的字迹被雪水冲掉,换成了“归位”。铁盒里的画笔自动飞向冬卷,补全了落款处的印章,《尘光四季》终于凑成完整的一套。
顾言的相机最后拍了张照:老槐树下,四个少年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,影子里混着几个模糊的轮廓——穿旗袍的女人、钉钉子的老人、举相机的中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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