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半,闹钟第三次响起时,萧逸从复习资料堆里抬起头。台灯暖黄的光晕下,他随手扯了扯校服,瞥见镜中眼下淡淡的青影——昨夜给江屿讲题又熬到凌晨。
楼道里弥漫着油墨味,萧逸抱着一摞模拟卷往教室走,转角突然被拽进空教室。
江屿把他抵在冰凉的铁柜上,身上带着刚打完球的热气,帽子歪扣在乱发上:“竹马,化学推断题的突破口到底怎么找?”
少年急促的呼吸扫过他耳尖,萧逸别开眼,抽出张写满标注的笔记:“最后一遍。”
考场内,萧逸写完数学卷时,后排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。他装作检查草稿纸,余光看见江屿咬着笔帽,橡皮被戳得千疮百孔。突然,监考老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萧逸攥紧掌心——那里躺着江屿半小时前偷偷塞来的纸条,皱巴巴的字迹写着:“这次真没抄,就是想让你看。”
午休时,江屿把篮球砸在萧逸脚边:“敢不敢赌?投进三个三分,晚上陪我去天台看星星。”
少年逆光而立,汗水浸透的白衬衫贴着脊背,脖颈处还留着早间训练时蹭到的蓝粉笔灰。萧逸接过球,指尖擦过江屿泛红的掌心,三分线外的风突然变得滚烫。
最后一门英语考试,江屿交卷时故意撞翻萧逸的铅笔盒。弯腰捡笔的瞬间,他压低声音:“选择题全按你教的排除法做的。”
萧逸看着他耳后新生的晒伤,鬼使神差地摸出随身的薄荷膏:“是不是笨,不会涂防晒?”
暮色漫上天台时,江屿抱着吉他哼跑调的曲子,啤酒罐在夜风里泛着银光。
“这次就算没考好,”他突然凑近,温热的呼吸混着橘子汽水味,“至少证明我离你近了一步。”
萧逸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星光,喉结滚动了下,最终只是把错题本轻轻拍在他头上:“先及格再说。”
晚风掠过天台的栏杆,将江屿的吉他弦震出细微嗡鸣。他忽然放下琴,指尖捏起萧逸校服上沾到的蒲公英绒毛,"萧逸,其实我有件事瞒了你很久。"少年耳尖泛红,喉结艰难地滚动,"上次说数学蒙的全对,其实......是照着你教的方法算的。"
萧逸握易拉罐的手顿住。记忆突然翻涌——考试结束时,江屿攥着草稿纸追上来,说要请他喝汽水。那时他瞥见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推演过程,字迹虽潦草,逻辑却严丝合缝。原来那些假装的漫不经心,都是笨拙却炽热的证明。
"所以这次......"江屿突然抓住他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灼人,"成绩出来前,敢不敢和我赌更大的?"他倾身逼近,身后是缀满星子的夜空,"如果我总分进年级前三十,你就......"话音未落,楼下突然传来欢呼声,原来是有人放了烟花。
绚丽的光火中,萧逸鬼使神差地低下头,轻轻碰了碰江屿发烫的唇。少年瞬间僵住,睫毛剧烈颤抖,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。
烟花在头顶炸开的刹那,萧逸低声说:"不用赌,你早就赢了。"
江屿突然笑出声,笑声混着夏夜的风,带着破釜沉舟的雀跃。他紧紧抱住萧逸,脸抵在对方的胸腔上:"萧逸,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我追上你了。"
远处教学楼的灯光次第亮起,映着天台上相拥的身影。那些没说完的话,都化作晚风里绵长的亲吻,比任何满分答案都圆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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