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阿姨家出来时,夜风格外温柔。江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,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,却暖得让人心头发烫。
“在想什么?”萧逸牵起他的手,把两人交握的手揣进自己外套口袋里。
江屿抬头看他,路灯的光晕在他眼里碎成星星:“在想……你什么时候偷偷去买的戒指。”
萧逸脚步顿了顿,耳尖微红:“上次你说想去银饰店看看,我就顺便……”
“顺便刻了自己的名字?”江屿故意逗他,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。
萧逸低笑出声,捏了捏他的手心:“不然刻谁的?”他停下脚步,认真地看着江屿,“等回头,再去打一枚刻着‘屿’字的,我戴着。”
江屿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软得一塌糊涂。他踮起脚,飞快地在萧逸唇上啄了一下,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:“快走啦,表妹该催了!”
萧逸望着他跑远的背影,笑着追上去,轻轻拽住他的围巾把人拉回来,低头吻下去。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,带着晚风的清冽和藏了许久的温柔,缠缠绵绵地漫过心头。
回到家时,表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敷面膜,看见两人进来,故意往旁边挪了挪,让出中间的空位:“喏,给你们留的。”
江屿刚要坐下,萧逸已经从卧室抱来条毯子,铺在他腿上:“晚上凉。”又去倒了杯温水递过来,“喝口水。”
表妹揭下面膜,啧啧两声:“哥,你这是把江屿哥当易碎品养啊。”
萧逸没接话,只是替江屿把毯子往上拉了拉。
江屿笑着拍开他的手:“我又不是瓷娃娃。”话虽如此,却把杯子往他手里塞了塞,“你也喝点。”
夜里躺在床上,江屿翻了个身,正对上萧逸的眼睛。黑暗中,那双眼睛亮得惊人,像盛着整片星空。
“睡不着?”萧逸的声音在夜里格外低哑。
江屿往他身边凑了凑,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锁骨:“有点。”他伸出手,指尖划过萧逸的眉眼,“你说,我们以后会怎么样?”
“以后啊……”萧逸握住他的手,贴在自己胸口,“以后我每天给你做早餐,煎蛋还是爱心形状的。”
“太腻了。”江屿笑着反驳,却把脸埋得更深。
“那……”萧逸想了想,“等天气暖和了,我们去看海。你不是一直想去吗?”
江屿眼睛亮起来: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萧逸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,“还要带你去吃海边的大排档,听说那里的烤鱿鱼特别香。”
“还要去坐摩天轮。”江屿补充道,“听说在最高点许愿会实现。”
“好。”萧逸把他搂得更紧,“你许什么愿,我都陪你实现。”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,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那枚刻着“逸”字的戒指,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。
江屿打了个哈欠,声音渐渐含糊:“萧逸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好像……有点困了。”
“睡吧。”萧逸轻轻拍着他的背,像哄小孩一样,“我在呢。”
江屿往他怀里蹭了蹭,很快就呼吸均匀。萧逸低头看了他很久,低头在他戒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以后的日子还很长,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,好像不管怎么走,都是甜的。他想。
第二天早上,表妹又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。她揉着眼睛推开门,看见萧逸正在煎蛋,这次的爱心形状格外标准。江屿站在旁边,伸手从橱柜里拿出两盒纯牛奶,递给他一盒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紧紧靠在一起,像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。
表妹悄悄退回去,拿出手机给妈妈发消息:“他们今天的煎蛋是标准爱心哦!”
很快收到阿姨的回复:“知道啦,记得把牛奶给他们热一下,凉的喝了不舒服。”
表妹笑着回了个“收到”,转身时,听见厨房传来江屿的笑声,混着煎蛋的滋滋声,温柔得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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