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章：生日快乐

回去的路上，手机震了震，是萧逸发来的消息：“晚上想吃什么？我妈寄了箱小龙虾。”

江屿站在公交站台笑，指尖摩挲着手环的包装盒，打字回复：“要十三香的，少放点辣。”

晚饭时，小龙虾的香味漫了满厨房。萧逸戴着一次性手套剥壳，红色的汤汁溅在手腕上，像道没擦干净的颜料。

江屿刚要递纸巾，就被塞了把剥好的虾肉：“快吃，凉了就腥了。”

表妹举着小龙虾喊：“哥，你剥壳的速度比上次快了！”

萧逸的动作顿了顿，往江屿碗里又放了把虾肉：“练过。”

江屿嚼着虾肉时，看见萧逸偷偷把自己碗里的辣椒挑出来，全扔进了垃圾桶——他知道自己吃辣会胃疼，却总爱说“一点都不辣”。

生日当天清晨，江屿是被厨房的动静弄醒的。

萧逸正蹲在地上翻烤箱，手里拿着包吐司：“给你烤了焦边的，上次你说喜欢吃脆的。”

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背上，像层薄薄的金纱。

江屿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，下巴搁在温热的肩膀上：“生日快乐，萧逸。”

萧逸转身时，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子。江屿把藏在身后的手环往他手腕上一套，闪电的纹路正好贴在他的脉搏处：“18岁了，要像闪电一样厉害。”

手环扣上的瞬间，萧逸突然把他往烤箱旁按，低头吻了过来。吐司的焦香混着薄荷牙膏的清凉，在舌尖漫开来，像个藏了很久的秘密，终于找到了出口。

表妹抱着小年糕冲进来时，正好撞见这幕，突然捂住眼睛喊：“我什么都没看见！但蛋糕上的蜡烛要化了！”

蛋糕是芒果味的，上面插着根“18”的数字蜡烛，火苗在晨光里轻轻晃。萧逸许愿时，江屿盯着他颤动的睫毛，突然听见他小声说：“希望江屿永远在我身边。”

吹灭蜡烛的瞬间，表妹举着相机按下快门。照片里，萧逸的手环和江屿的手表碰在一起，像道没说出口的约定，而蛋糕上的奶油，沾了点在江屿的鼻尖，被萧逸伸手轻轻擦掉。

“傻样。”萧逸的指尖蹭过他的鼻尖，带着点奶油的甜味，“18岁的愿望，肯定会实现的。”

江屿看着他手腕上的黑色手环，突然觉得18岁的夏天，像这蛋糕上的蜡烛，亮得让人舍不得眨眼。而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温柔，早就在时光里酿成了蜜，甜得能漫过往后的每一个生日。

萧逸18岁生日过后没几天，江屿在他枕头下摸到个硬纸筒。拆开时掉出卷胶片，黑白的画面里全是他——趴在书桌前打盹的侧脸，蹲在阳台喂猫的背影，甚至还有上次吃火锅时，被辣得眯眼的傻样。

“什么时候拍的？”江屿举着胶片对着光看，萧逸正叼着牙刷从浴室出来，泡沫沾在唇角：“你发呆的时候，比黑糖还乖。”

表妹抱着小年糕凑过来，手指戳着其中一张：“这张是哥趁你睡着拍的！闪光灯亮了都没醒！”

江屿的耳尖发烫，把胶片往萧逸怀里塞时，指尖擦过他没擦干的锁骨，像滴冷水落进滚水里，溅得两人呼吸都乱了半拍。

18岁生日的余温还没散，萧逸的书桌上多了个新相框。里面没放证件照，而是张拍立得——江屿举着蛋糕往他脸上抹，奶油沾了两人一脸，背景里表妹举着相机，笑得比蛋糕上的蜡烛还亮。

“丑死了。”江屿伸手去盖相框，被萧逸抓住手腕按在桌面上。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交握的手上，他看见萧逸的指腹有层薄茧，是常年打篮球磨出来的，此刻正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。

“好看。”萧逸的声音压得很低，“比任何照片都好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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