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：秋游合照 (2-1)

第三节课的课间，广播突然响起通知，说要临时抽查卫生。夏俊哀嚎着把桌肚里的零食袋往江屿那边塞，萧逸正低头整理试卷，忽然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后背。

回头时，江屿手里捏着片橘子皮，正往他桌肚的垃圾袋里塞。

“刚剥的，”少年压低声音，指尖还沾着点橘络，“怕检查的看见说你带零食。”江屿道。

物理晚自习前，萧逸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铁盒，打开时里面躺着十几颗橘子糖，糖纸在灯光下闪着橘色的光。

“我昨天买的，”他往江屿手里倒了大半，“做题累了含一颗，比喝咖啡提神。”

江屿捏着一颗糖在指尖转，突然发现每颗糖纸的边角都被仔细捋过，没有一丝褶皱。像小时候萧逸给他的每颗星星糖，都用玻璃纸包得整整齐齐，说“这样糖就不会受潮，甜得久一点”。

晚自习讲物理真题时，江屿被一道电磁题卡了壳。草稿纸上画满了受力分析图，笔尖都快戳破纸了，还是没头绪。萧逸悄悄把自己的草稿本推过来，上面用红笔标着“磁场方向反了”，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指南针，指针故意画反了方向，像在做鬼脸。

江屿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算，果然豁然开朗。抬头时正对上萧逸的目光，少年眼里盛着笑，像秋游时山顶的阳光，暖得能把冰雪都融了。

“就知道你会错这步，”萧逸的笔尖在他草稿本上敲了敲，“上次月考你也在这栽过，记不记得我当时给你画了只迷路的小磁针？”

十点半的铃声响起时，夏俊已经趴在桌上睡得直打呼。萧逸帮江屿把试卷摞好，又把保温杯从桌肚里拿出来——里面的蜂蜜水还是温的，是他课间特意去茶水间换的热水。“趁热喝，”他把杯子塞进江屿手里，“今晚风大，别让胃又不舒服。”

走出教学楼时，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萧逸的书包带又往江屿这边歪，蹭得他手背发痒。

“对了，”少年突然停下脚步，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张照片，“中午去洗的，秋游那张合照，给你。”

照片上的两人站在山顶，江屿正转头看萧逸，风掀起他们的校服衣角，背景里的云像棉花糖一样软。

萧逸的手指在照片边缘摸了摸，轻声说：“等高考完，我们再去拍一张，就站在大学门口，穿白衬衫的那种。”

江屿把照片夹进错题本，刚好压在那颗橘子糖纸星星上。夜风卷着橘子香从操场吹过，他突然发现，原来试卷堆里的酸甜，早就悄悄漫过了218天的倒计时，在彼此心里，种出了一片永远晴朗的秋天。

高三第一次模拟考的前一晚，晚自习的氛围像被拧紧的发条。江屿对着物理错题本发呆时，萧逸忽然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，桌肚里递过来一个小本子——是萧逸整理的电磁题易错点，从磁场方向判断到左手定则应用，每条下面都画着简笔画：反着转的小磁针、戴歪了帽子的左手模型，旁边标着“江屿上次在这栽跟头×2”。

“明早考物理，睡前过一遍，”萧逸的声音压在翻书声里，“我特意把你总错的那几个标成红笔了，像不像老师画的重点？”江屿翻开第一页，发现扉页上画着两个小人，一个举着写着“模考加油”的牌子，另一个手里捧着颗巨大的橘子糖，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“江屿专属”。

第二天进考场前，夏俊抱着保温杯猛灌咖啡，被江屿一把夺下来：“喝多了心慌，给你这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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