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间公寓 (2-1)

车身猛地一晃，江闻郁急刹在红灯前，惯性让所有人往前一倾。

江父皱眉。

江父：闻郁，开车小心点。

江闻郁：抱歉。

他嗓音低沉，目光却透过后视镜，死死锁住江温净。

她依旧没看他，唇角笑意不减，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。

江温净：爸，妈，你们别催哥了，他要是真喜欢林小姐，自然会主动的，对吧？

江闻郁眼底暗色翻涌，喉结滚动，嗓音冷得像冰。

江闻郁：我的事，不劳你费心。

江温净终于转头看他，四目相对的瞬间，她眼底的平静像一层薄冰，底下暗流汹涌。

江温净：怎么会是费心呢？

她轻声说。

江温净：你是我哥，你的婚事，我自然要关心。

他冷笑一声，没再说话。

江父：闻郁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？

江父：妹妹也是为你好。

江闻郁开口。

江闻郁：爸，我现在重心在工作上，婚事还早。

江母还在喋喋不休，但是江闻郁没再说话了。

江闻郁猛地打转方向盘，车子驶入别墅区，轮胎碾过减速带，震得人心头发颤。

江闻郁：到了。

他嗓音冷硬，率先下车。

江温净坐在车里没动，直到江父江母都下了车，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，指尖微微发抖。

她以为自己能平静面对他，可原来……还是不行。

她推开车门，夜风拂面，带着微凉的湿意。

江闻郁就站在不远处，背对着她，肩线紧绷，像一堵沉默的墙。

她从他身边走过时，听见他极低的声音，带着压抑的怒意。

江闻郁：江温净。

江闻郁：关心？

他冷笑一声。

江闻郁：像四年前那样关心？

这句话像一把刀，狠狠捅进江温净心口。

她指尖掐进掌心，面上却仍带着笑。

江温净：是啊，可惜那时候年纪小，不懂事，画了些不该画的东西，惹你生气了。

她顿了顿，语气轻飘飘的。

江温净：不过现在不会了，我知道分寸。

江闻郁下颌线绷得极紧，眼底情绪晦暗不明。

江闻郁：江温净，你非要这样？

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。

江温净：怎样？我不是在祝福你吗？

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。

江温净：放手。

她冷冷道。

江闻郁盯着她，眼底情绪翻涌，最终化为一句低哑的质问。

江闻郁：你这四年真的没再画过我？

江温净心脏狠狠一缩，却仰头冲他笑。

江温净：没有，一张都没有。

江闻郁：你撒谎。

她猛地抽回手，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，声音轻飘飘地散在风里。

江温净：随你怎么想。

江闻郁站在原地，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后，眼底暗色沉沉。

——浴室里，水声哗啦。

江温净站在花洒下，热水冲刷着脸颊，分不清是水还是泪。

她死死咬着唇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
她骗了他。

她的抽屉里，锁着一本新的素描本。

里面全是这四年间，她在每一个想他的深夜，凭着记忆画下的他。

她从未停止过爱他。

可她绝不会让他知道。

江闻郁的卧室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江闻郁轮廓分明的脸上，他拇指悬停在陆墨的联系人上方，迟疑了三秒才按下通话键。

陆墨：这个点找我，不是杀人就是放火。

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的男声，背景音里有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
江闻郁走到落地窗前，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。

江闻郁：帮我找套公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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