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母亲归来 (5-1)

赏梅宴前一日，天空飘着细雨。沈清颜站在相府别院门前，望着那扇斑驳的木门，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五年了，自从母亲被周姨娘设计赶出相府，她已有五年未见生母苏夫人。

碧桃：小姐，马车备好了

碧桃撑开油纸伞，轻声提醒。

沈清颜深吸一口气，抬手叩门。门"吱呀"一声打开，露出一张苍老憔悴的脸——是母亲的贴身嬷嬷孙氏。

孙嬷嬷：大小姐？

孙嬷嬷瞪大眼睛，随即红了眼眶

孙嬷嬷：真的是您...老奴不是在做梦吧？

沈清颜：嬷嬷，我来接母亲回家

孙嬷嬷慌忙让开

沈清颜声音微颤，越过孙嬷嬷肩头看向院内。别院狭小破败，墙角杂草丛生，与她记忆中母亲居住的华美院落天差地别。

孙嬷嬷：夫人刚服了药睡下，您先进来...

沈清颜踏入院子，雨水顺着屋檐滴落，在石板上敲出凄清的节奏。她示意碧桃和随行侍卫在外等候，独自跟着孙嬷嬷走向内室。

推开门，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。昏暗的房间里，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床榻上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咳嗽声。沈清颜心头一紧，快步走到床前。

沈清颜：母亲...

床上的妇人缓缓睁眼，浑浊的目光在认出女儿后骤然明亮

苏夫人：清颜？我的儿...

她挣扎着要起身，却因虚弱又跌回枕上。

沈清颜连忙扶住母亲，触手之处尽是嶙峋瘦骨。苏夫人不过四十出头，却已两鬓斑白，面容枯槁，哪还有当年京城第一美人的风采？

沈清颜：女儿不孝，让母亲受苦了

沈清颜跪在床前，眼泪夺眶而出。前世她愚钝懦弱，竟信了周姨娘"夫人需静养"的鬼话，任由母亲在这破败别院自生自灭。直到母亲病逝，她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。

苏夫人颤抖的手抚上女儿面颊

苏夫人：不哭...娘没事。你怎么来了？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？

沈清颜：女儿来接您回家

沈清颜擦干眼泪，露出坚定的笑容

沈清颜：父亲已经同意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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