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阿的帆影与新星城的钟声
嘉靖四十年的春天,天津卫的海面上弥漫着咸腥的雾气。六班的“启明号”正趁着涨潮悄悄驶出大沽口,船身贴着海岸线滑行,甲板上的同学屏着呼吸,听着远处明朝水师巡逻船的梆子声渐渐远去。
这艘船是六班三个月的心血。苏明远带着同学用从琉璃厂偷运的焦炭改良了龙骨(硬度比传统松木高三成),又按《天工开物》的记载做了十二道水密舱——哪怕船身撞破三道舱,也不会沉。最关键的是船帆,陈小胖用桑蚕丝混合麻线织成,涂了桐油和蜂蜡,既能抗海风,又比葡萄牙船的帆布轻便。
“班长,罗盘指针稳定,航向西南,朝着马六甲!”负责导航的林砚秋压低声音,手里捧着的“星盘”是个四不像——底盘用的是钦天监的旧仪器,刻度却按苏明远记得的经纬度重新标注,旁边还绑着块小磁铁(从老钟表里拆的),算是简易指南针。
驶出渤海湾时,天突然下起了暴雨。船身剧烈摇晃,新做的桅杆发出“咯吱”的呻吟。苏明远冲到船头,看着浪花拍打着船舷,突然想起利玛窦信里提过的“深海之锚”暗号——在船帆上绣一颗半隐的星。他对陈小胖喊道:“把备用帆升起来!按约定的暗号!”
当那面绣着半隐星的白帆在雨幕中展开时,远处突然亮起一盏信号灯。林砚秋举着望远镜(六班用琉璃厂的碎玻璃打磨的,虽然模糊但能看清轮廓),激动地喊:“是四班的船!周明哲说的接应船!”
四班的船是艘葡萄牙克拉克帆船,甲板上站着周明哲和几个穿葡萄牙服饰的同学。两船靠近时,周明哲扔过来一根缆绳,笑着喊道:“苏明远!你们再不来,印度的胡椒都要被威尼斯人抢光了!”
登上四班的船,苏明远才发现他们在印度的“家底”。四班靠着和果阿的葡萄牙总督交易(用周明哲的“欧洲政局预测”换贸易权),在当地建了个商栈,主营胡椒、棉布和六班最需要的石英砂。“你们的玻璃技术在大明受限,到了果阿就好办了,”周明哲指着仓库里的硫磺和硝石,“五班的熔炉图纸我带来了,再加上你们的‘石灰-草木灰法’,造出来的玻璃能让威尼斯人疯掉。”
从果阿到刚果的航程用了整整两个月。当“启明号”和四班的船队驶入新星城的港口时,苏明远站在船头,看着岸上那片熟悉的蓝底星旗——九个环的周围,已经留出了最后一个空位。
1540年的冬至,刚果河畔的新星城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。十个班的三百多人聚集在齿轮广场,周围站满了刚果武士、阿拉伯工匠、汉萨商人,甚至还有从大明跟着六班来的王二柱等工匠。广场中央立着块红砂岩碑,上面用班图语、葡萄牙语、中文刻着“新中州·始元”。
点名环节由刘嘉诚主持。他手里拿着那份从热那亚就开始记录的名单,声音在广场上回荡:
“一班!”——“到!”张伊万带着同学举起手里的勘探图,上面标注着刚果河支流的金矿和铁矿。
“二班!”——“沈舟带着二班的人展示他们的冷凝取水管,管里的淡水正汩汩流进陶缸,“在里加冻不死,在刚果渴不着!”
“三班!”——林夏展开一卷贸易清单,上面记着从汉萨同盟换来的琥珀、从大明运来的生丝,“我们的商路已经通到波罗的海和印度洋!”
“四班!”——周明哲挥了挥手里的特许状,是刚果国王阿方索刚签发的,“新中州和刚果正式结盟,我们的船能在整个非洲西海岸免税通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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