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屿港的硝烟尚未散尽,“星槎”的修复工作已在争分夺秒地进行。郑船匠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,带领着幸存下来的工匠们日夜奋战。弹痕被修补,裂缝被铆接加固,裸露的船板被一块块覆盖。李兆铭几乎掏空了王直重建港口的储备库,只为搜罗最上等的桐油、麻絮和铁料。船坞内,敲打声日夜不息,成为这片废墟中最顽强的生命脉动。
王直兑现了他的承诺,倾力支持修复。但代价是沉重的。“星槎”完工后,其所有权和控制权,将牢牢掌握在王直手中。他将亲自坐镇这艘前所未有的巨舰,而“动绘屋”众人,则成为他“探索星海,开拓新域”计划中不可或缺的“领航者”和“星象师”。这并非张婷他们最初想要的纯粹归途,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,这已是唯一的生路。
阿尔瓦罗的“友谊”变得越发露骨。他借口“协助重建”、“交流技术”,不断派遣人员试图接近船坞,甚至企图高价收买船厂的工匠。王直对此心知肚明,一方面虚与委蛇,利用佛郎机人提供的部分物资;另一方面则加强了船坞的戒备,李兆铭的护卫队与王直的精锐刀斧手混编,将“星槎”围得铁桶一般。
屋嘉比朝贤大师则完全沉浸在对星图的最后校准中。他将双屿港血战的数据(时间、方位、能量爆发点)也作为一个新的变量,融入推演模型。观星台上,那架历经沧桑的千里镜被精心安装在了特制的稳固基座上,指向愈发清晰的东南星空。他时常喃喃自语,手指在星图摹本上划过,眼中闪烁着洞悉天机的光芒。
“大师,归途……确定了吗?”张婷在一次观测间隙,轻声问道。她手中那块早已冰冷的手机外壳,似乎也随着“星槎”的修复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温。
屋嘉比大师的目光从星图上移开,投向张婷,带着一丝复杂:“星轨已定,玄光之门将启,就在约定之时。然……”他顿了顿,指向星图上一个微小的、代表“星槎”的光点,“此‘槎’已非彼‘槎’。它承载了太多此世因果,血火烙印。纵入星路,其‘归’处,恐非尔等心中所念之‘原点’。”
张婷的心猛地一沉。大师的意思是,即使穿越成功,他们抵达的,也可能不是穿越前的现代日本,而是……另一个时间点,或者受到某种“污染”的时空?这如同在希望之火上浇了一盆冰水。
**破浪东归:星槎的初航与“归途”的歧路**
一年之期,在血火、汗水、算计与星光的交织中,终于到来。“星槎”修复完毕。它巍峨如山,流线型的船体覆盖着厚重的船板,刷上了桐油和黑漆,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乌光。预留的炮位安装了王直重金购得的佛郎机重炮,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慑人的气息。船艉楼的观星平台高高耸立,巨大的千里镜如同指向苍穹的利剑。
王直意气风发,亲自坐镇指挥塔。李兆铭担任大副,操舵领航。张婷、陈阳、屋嘉比大师居于观星台,负责最后的星路指引。王玥、金先生、小治等则协助处理船上事务。船上还有王直精心挑选的数百名精锐水手、炮手和护卫。
在一个东南风劲吹的黎明,“星槎”巨大的船帆鼓满风,如同垂天之云,缓缓驶离了满目疮痍的双屿港。阿尔瓦罗的船队在远处窥伺,最终没有阻拦。西班牙人似乎也暂时偃旗息鼓,或许是忌惮“星槎”的威势,或许在酝酿更大的阴谋。
航程异常顺利。“星槎”展现出了郑船匠倾尽心血的杰作应有的强大性能。它劈波斩浪,航速远超普通福船,巨大的船体在风浪中稳如磐石。王直站在船头,望着无垠的大海,野心勃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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