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记忆残片 (3-2)

我突然想起沈季淮说过的话——“你打破了他们给你的枷锁。”

可我真的打破了吗？还是说，我只是从一个牢笼，走进了另一个？

通讯器又震动了一下。【03:49｜系统通知：记忆同步进度：32%｜剩余容量：未探明】

还没完。

我攥紧通讯器，指节泛白。就在这时，外面的雨声中混入了一个清晰的声音——敲门声。

两下，停顿，再两下。

是暗号。

我迅速把通讯器塞进衣袖，拿起床边的匕首，轻轻靠近门边。透过猫眼，我看到了叶烬和陆沉舟。

叶烬站在门口，火红的头发被雨水打湿，贴在他额前。他的眼神里带着担忧，但嘴角依然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。陆沉舟则站在他身后，双手抱胸，目光锐利如刀。

我迟疑了一下，还是打开了门。

“你们怎么来了？”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。

“你在训练场失控的事，整个地下圈都知道了。”叶烬跨进门，顺手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，“沈季淮没告诉你？这消息传得比瘟疫还快。”

陆沉舟跟进来，目光扫了一圈房间：“你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
我关上门，转身时不小心碰到桌角，通讯器又震动了一下。我赶紧按住衣袖，动作有些僵硬。

“没事。”我说，“只是有点累。”

叶烬挑了挑眉，走到我面前：“你眼睛下面有青黑，脸色比鬼还白。真没事？”

“我很好。”我避开他的视线，走向厨房，“你们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陆沉舟开口了：“我们需要谈谈。关于你刚才的失控，还有……沈季淮。”

我停下脚步，手指搭在柜门上。

“他说了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他说你已经准备好了。”陆沉舟的声音很冷静，“但他没告诉我们，准备好的是什么。”

“他给你什么东西了吧？”叶烬凑近，语气突然变得认真，“你刚才一直在摸衣袖。”

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，却被陆沉舟拦住去路。

“姜悦。”他直视着我的眼睛，“如果你打算一个人扛下所有，那就太小看我们了。”

我咬住嘴唇，喉咙发紧。通讯器又震动了一下，我几乎能感觉到它在衣袖里燃烧。

【记忆同步进度：32%｜剩余容量：未探明】

我知道这只是开始。更大的真相，还在等我揭开。

而门外，暴雨依旧倾盆而下。

我盯着陆沉舟的眼睛，他的目光像一把刀，正一点点剖开我的伪装。通讯器还在衣袖里震动，像是要钻进血肉。

叶烬突然动了。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，动作太快，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。匕首掉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"你心跳很快。"他的声音低了下来，火红的眉毛皱紧，"而且你在发抖。"

我下意识想抽回手，却被他攥得更紧。他的手掌粗糙，带着训练场留下的茧。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，真实得让我心慌。

"放开。"我说。

"你到底在怕什么？"叶烬不松手，眼神变得锐利，"是那个通讯器，还是别的什么？"

陆沉舟往前走了一步，目光落在我衣袖上。那里已经被汗水浸透，通讯器的轮廓清晰可见。

"姜悦。"他的声音很轻，却让我脊背一凉，"你不是一个人。"

这句话像一根针，刺破了我好不容易撑起的防线。我猛地往后退，撞到了桌角。通讯器从衣袖滑出，跌落在地。

屏幕亮了一下。

【记忆同步进度：32%→34%】

一股热流突然冲上太阳穴，我扶住墙，呼吸急促。画面又来了——

这次是在地下停车场，我蜷缩在一辆车后。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。

"找到了。"一个男人说，"容器已经完成融合，随时可以带回。"

"家主不是说暂时不要动她？"另一个声音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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