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祖地之下，燃烧的真相

雨水顺着青铜门上的符文往下淌。我盯着那些发光的纹路，手指悬在密码输入器上方发抖。叶烬靠在墙边喘息，发梢泛着诡异的红光，掌心冷汗把裤袋都浸透了。

"还愣着干什么？"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，指甲深深抠进砖缝里，"上面的人马上就要追下来了。"

吊坠在我手心发烫，蓝光顺着血管往心脏爬。我咬牙按下移植编号，听见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。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阶梯，霉味混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。

"走。"我把叶烬拽起来，发现他体温高得吓人。他的火焰时隐时现，烧焦了袖口又突然熄灭。

地下通道的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血。能量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，墙壁渗出荧光液体，在靴底发出黏腻的响动。转过第三个弯道时，我看见焦黑的爪痕刻在金属门上。

"这是..."叶烬突然踉跄着扶住墙，"我小时候被关的地方。"

话音未落，尖锐的刮擦声从头顶传来。我们背靠背站定，看着天花板缝隙里掉下块碎肉。那东西还在抽搐，眼眶残留着荧光血液。

"实验犬。"叶烬用脚尖拨弄尸体，"至少死了半年。"

我绕过尸骸往前走，听见自己心跳和漏水声混在一起。全息屏在尽头自动亮起，姜夫人的影像开始播放。她穿着白大褂站在培养舱前，脸上带着我熟悉的温柔笑意。

"第七代容器终于稳定了。"她伸手抚摸玻璃表面，"明天就能进行最终移植。"

画面里的婴儿正在沉睡，胸口贴着"姜悦-7"的标签。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耳边响起童稚的声音："妈妈总说下雨天最适合换血。"

"你早该想到的。"叶烬抓住我手腕，瞳孔里金芒暴涨，"他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火狐族的标记给你？"

吊坠突然从掌心飞出去，撞在中央培养舱上。警报声瞬间撕裂寂静，红光在地板上织成蛛网。我看着自己的倒影在玻璃上晃动，发现脖颈处有道淡青色纹路——和叶烬身上的火狐印记一模一样。

"不是..."我后退两步撞到操作台，"沈季淮给过我薄荷糖，他说..."

"说什么？"叶烬的声音带着火星，"说你是完美的容器？说只有你能承载重启计划？"他猛地把我按在墙上，呼吸喷在我颈侧，"如果连你都成了他们的武器，我还保护个屁！"

我感觉蓝色血管正在皮下炸开，指尖触到他的脸时，他的温度突然降下来。培养舱发出嗡鸣，姜夫人日志里的画面开始扭曲。新的影像浮现出来：年轻的沈季淮正往我口袋里塞糖果，他的手指在颤抖。

"找到了..."我喃喃自语，把吊坠按在叶烬胸口。符文顺着他的血管蔓延，却在心脏位置突然停滞。我感觉到他在颤抖，不只是因为疼痛，更像是某种深埋心底的恐惧被唤醒。

培养舱的锁扣突然弹开。女子的手掌贴上玻璃，整座实验室开始震颤。她的容貌和我完全一致，只是右眼嵌着机械义体。

"姐姐终于来了。"她声音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，"妈妈说今晚要给你准备惊喜派对。"

叶烬的火焰轰然爆发，却被我的冰霜硬生生压回去。他瞪着我，犬齿咬破了下唇："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，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？"

"我不知道。"我伸手抹掉他额角的冷汗，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发亮，"但我知道你现在很危险，需要..."

"需要什么？"他忽然笑起来，眼神比刀子还锋利，"需要你继续当救世主？还是需要我继续当你的垫背？"

警报声骤然拔高。培养舱接连亮起，无数实验体开始蠕动。陆沉舟的残影在数据流中闪现："他们来了。"

"谁来了？"我对着虚空中喊，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。女子手掌按在我胸口，银色纹路顺着吊坠蔓延开来。最后一秒，我听见她说："欢迎回家，失败的成功品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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