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芒与新章 (2-1)

晨光透过曼哈顿中央公园的梧桐树，在画廊落地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。姚鉴栩站在"童眸·家"主题画展的入口处，浅米色针织衫下摆被穿堂风轻轻掀起。半年前的企划书此刻变成了悬挂在墙上的三百余幅作品，其中最显眼的位置，女儿凌银星三岁时的"彩虹城堡"被放大成巨幅海报，歪歪扭扭的色块旁，凌云霄用金色丙烯描出的星星轨迹蜿蜒流转。

"姚女士，VIP嘉宾已经到场。"策展人小王抱着平板电脑匆匆走来，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，"没想到凌总真的把您女儿的画做成了全息投影装置。"姚鉴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，展厅中央悬浮着由光粒子组成的立体城堡，每当有观众靠近，城堡上空就会飘落虚拟彩纸，在地面投射出凌悦奶声奶气的笑声录音。

人群中忽然传来骚动，戴着墨镜的时尚博主们举着手机围向入口。姚鉴栩看到凌云霄正牵着穿着蓬蓬纱裙的凌银星走来，父女俩同款深蓝色衬衫上别着月亮形状的胸针。凌悦攥着爸爸的手指，仰着小脸看墙上自己的画，突然挣脱开跑到全息城堡下转圈，纱裙扬起时露出小腿上卡通创可贴——那是今早她非要自己贴的"魔法贴纸"。

"辛苦了。"凌云霄在她耳边低语，指尖划过她鬓角碎发时，姚鉴栩闻到他袖口淡淡的雪松香。自从画廊筹备进入倒计时，他每天只睡四小时，却仍坚持每天陪女儿读睡前故事。此刻男人眼底虽有青黑，望向妻女的目光却亮得惊人。

突然展厅灯光暗下，穹顶投影出浩瀚星空。姚鉴栩惊讶地看到《灰烬重生》的画面出现在空中，这幅曾见证他们爱情重生的画作，此刻被重新解构重组。破碎的线条化作流星雨，最终汇聚成凌悦的笑脸。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，凌悦兴奋地跳起来："是小月亮！"

"接下来请欣赏特别环节。"主持人的声音响起，工作人员推来蒙着白布的画架。凌云霄牵着女儿走到台前，凌悦踮脚扯下白布，露出一幅未完成的油画——画布上，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正牵着爸爸妈妈的手，走向彩虹尽头的城堡。

"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新故事。"凌云霄蹲下身，握着女儿的小手拿起画笔，"小月亮来画星星好不好？"凌银星认真地点头，在画布上点下歪歪扭扭的金色斑点。姚鉴栩感觉眼眶发烫，伸手将丈夫和女儿拢进怀里。闪光灯此起彼伏，却没有人注意到，凌云霄悄悄用画笔在画布角落写下了"永远"。

展览结束时已是黄昏，凌银星在保姆怀里沉沉睡去。姚鉴栩和凌云霄并肩走在第五大道，橱窗里倒映着他们交叠的身影。"下周带你去康州。"凌云霄突然说，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地图，上面用红笔圈着栋维多利亚式老房子，"那里有片湖，小月亮可以学画画，我们..."

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。姚鉴栩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，犹豫着接起。对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时差："姚小姐，我是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策展人。我们注意到'童眸·家'的创新展陈形式，不知是否有兴趣..."

凌云霄笑着搂住她的肩，在她发顶落下一吻。纽约的晚风卷起梧桐叶，将远处百老汇的霓虹灯揉碎成点点星光。在这个属于艺术与爱的夜晚，他们知道，人生的画布上，永远有未完待续的精彩篇章。

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的穹顶之下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，将姚鉴栩身上淡紫色的中式改良旗袍晕染出梦幻光晕。三个月前那个纽约夜晚接到的邀约，此刻终于化作眼前盛大的开幕仪式。展厅中央，“童眸·家”主题展以全新姿态呈现，凌悦的“彩虹城堡”全息投影与卢浮宫馆藏的古典油画交相辉映，碰撞出奇妙的艺术火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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