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晨光穿透云层,姚鉴栩推开病房门。凌云霄刚睁开眼,便对上她带着血丝却异常明亮的眼睛。“该换我保护你了。”她将证据照片摊开在床头,指尖划过凌云野狰狞的照片,“那些暗处的人,我会一个一个揪出来。”窗外,朝阳刺破阴霾,照在她坚定的侧脸上,一场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,姚鉴栩将文件袋甩在病床边的小桌上,离婚协议的封皮撞出闷响。凌云霄攥着她手腕的力气虚弱却固执,纱布下渗出的血痕洇湿了病号服领口:“阿栩,你在说什么?”
“说我们该结束了。”她垂眸抽回手,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颤抖的声音。昨夜潜入凌云野的秘密据点时,她在暗格里发现一本日记,泛黄的纸页上潦草写着:“只要制造车祸的证据还在,凌云霄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掌心。”而最后的日期,正是父母忌日的前一天。
窗外惊雷炸响,姚鉴栩将微型U盘拍在桌上:“车祸真相、财产转移记录,所有证据我都备份了。”她看着他骤然苍白的脸,字字如冰,“但这是最后一次。你总说要护我周全,可这些年,我连父母死亡的真相都要靠自己去挖。”
记忆如潮水翻涌。她想起独自潜伏在地下加工厂的窒息夜晚,想起面对枪口时强装的镇定,更想起每次向他求助时,他那句“你别管,我来处理”。此刻凌云霄挣扎着坐起,输液管被扯得摇晃:“阿栩,当年是怕你被牵连......”
“所以就把我当易碎品?”她冷笑,泪水却不受控地滑落,“你在手术台上昏迷时,我守着催款单在医院走廊来回走了八十趟。那一刻我才明白,比起阴谋,最让我窒息的是你永远把我排除在真相之外。”
暴雨拍打着窗棂,姚鉴栩转身时,婚纱店的宣传海报正被雨水冲刷得模糊——那是他们曾经约定要去的店。“离婚协议我签了,证据会交给警方。”她摸到口袋里父母的合照,照片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,“从今天起,我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姚鉴栩。”
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,凌云霄听见纸张撕裂的脆响。他颤抖着捡起散落的碎片,拼出她最后的字迹:“祝你余生,不必再活在谎言里。”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,而他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终于读懂她眼底从未熄灭的光——那是她独自穿越黑暗时,为自己点亮的火把。深秋的晨雾裹着寒意,姚鉴栩将最后一箱文件锁进保险柜。律所落地窗外,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落,恍惚间又想起曾经凌云霄总爱把烫好的咖啡放在她手边。指尖无意识摩挲过婚戒留下的浅痕,手机突然震动,匿名账户又向她的公益基金转来一笔款项——这是离婚后的第三十七次。
她抿紧唇关掉手机,驱车前往收容所。推开铁门时,蜷缩在角落的流浪狗突然抬头,琥珀色的眼睛让她呼吸一滞——和凌云霄看向她时的眼神如出一辙。给小狗喂食时,身后传来窸窣响动,回头却只看见半块被雨水打湿的创可贴,边缘翘起的弧度像极了凌云霄包扎伤口时的习惯。
深夜加班,老旧的空调突然罢工。她正弯腰检查线路,余光瞥见桌角不知何时多了杯热可可,杯壁凝结的水珠在台灯下泛着微光。监控录像里只有空荡荡的走廊,可当她调出律所外围的公共摄像头,某个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,黑色大衣下摆沾着与收容所相同的草屑。
月圆之夜,姚鉴栩被噩梦惊醒。冷汗浸透的后背刚贴上冰凉的床单,枕边忽然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。黑暗中,凌云霄保持着僵硬的侧卧姿势,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话语。他不敢触碰她发梢的碎发,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茉莉香,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易碎的琉璃:“阿栩,我把自己洗得很干净了......别躲我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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