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算错了一步。”姚鉴栩关掉录像,目标的红光再次浮现,“族徽认主,认的是心,不是血。”她转身时,看到凌云霄正低头凝视自己的旧伤,那里的红痕已变成族徽的形状,在皮肤下隐隐发光。
“那玉佩呢?”他抬头时,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,“既然是控制妖怪的关键,现在在哪?”
羊皮卷的夹层里,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上是姚鉴栩的母亲,手里握着一枚雕刻着族徽的玉佩,背景是盛开的蓝花楹。“母亲失踪前,曾说过要把玉佩还给‘该拿的人’。”姚鉴栩的指尖划过照片上母亲的笑容,“看来她早就知道真相。”
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。那个本该被石像鬼带走的叛徒孤儿,竟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,手里举着沾着毒液的匕首:“玉佩在我这里!陆先生说了,杀了你们,我就能报仇!”
他扑向姚鉴栩的瞬间,凌云霄猛地将她推开。匕首刺入他的右肩,毒液顺着伤口蔓延,所过之处皮肤迅速发黑。但奇怪的是,旧伤处的族徽突然爆发出银光,将毒液死死挡在距离心脏三寸的地方。
“啊——!”孤儿惨叫着后退,因为他手里的玉佩正发烫,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。玉佩突然从他掌心飞出,自动贴在凌云霄的族徽上,两者相融的瞬间,整栋楼开始震动。
窗外,无数黑影从海面上空掠过——是那些本该退回巢穴的妖怪,此刻正朝着实验室聚集。石像鬼落在屋顶,藤蔓从地基里钻出,青铜面具悬浮在半空,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凌云霄,发出臣服的低吼。
“血脉觉醒,玉佩认主。”姚鉴栩扶住摇摇欲坠的他,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“凌云霄,你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。”
凌云霄看着自己右肩的伤口,毒液在银光中慢慢消退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些妖怪的情绪正顺着血脉传来——有愤怒,有悲伤,还有等待了几个世纪的解脱。
“报仇吗?”他低声问,声音竟和青铜面具的磨牙声产生了共鸣。
妖怪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翅膀拍打声和藤蔓蠕动声交织成网,将整个雅典分舵笼罩其中。那个叛徒孤儿被藤蔓卷到半空,玉佩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,只能在绝望中尖叫。
“不。”凌云霄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的骚动瞬间平息,“放他走。”
姚鉴栩愣住了。
“仇恨会循环。”他拔出肩上的匕首,血珠滴在玉佩上,泛起温暖的光,“但我们可以让它停在这里。”他看向那个吓得失禁的孤儿,“你父亲的死,是当年的内斗,与姚家无关。银色公馆的档案室里,有能证明真相的文件,你可以自己去看。”
孤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直到藤蔓将他轻轻放在地上,才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“为什么?”姚鉴栩抚过他肩上的伤口,那里的皮肤正被玉佩的光芒修复。
“因为我不想变成和陆景明一样的人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希腊硬币硌着两人的皮肤,“你说过,我的船只会停在你这里。那这些跟着我的‘妖怪’,也该学会靠岸。”
玉佩突然飞离他的皮肤,悬浮在两人之间。琉璃瓶里的鳞片、石屑、汁液自动飞出,与玉佩融合成一道光,注入实验室的电脑。屏幕上,那些被陆景明家族隐藏的走私记录、暗杀名单、毒素配方,正以加密形式发送给国际刑警。
“它们在赎罪。”姚鉴栩看着光芒中的玉佩,突然笑了,“就像我们在赎罪一样。”
三年前,她为了保护银色公馆,曾对无辜者视而不见;他为了夺回凌氏,曾用过于狠厉的手段清除对手。那些藏在光鲜背后的阴影,此刻正被玉佩的光芒一点点照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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