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托里尼的蓝花楹开得最盛的时候,院子里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。
男孩叫凌念安,刚满四岁,眉眼像极了凌云霄,尤其是皱眉思考的时候,小大人似的模样常惹得艾伦笑他“提前进入研究员状态”。女孩叫凌念楹,比哥哥小一岁,眼睛弯起来像姚鉴栩,总爱追着蓝花楹的花瓣跑,裙摆上沾着紫色的碎影。
这天清晨,姚鉴栩在厨房烤小饼干,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。她擦了擦手走出去,正看见凌念安举着放大镜蹲在暖房门口,凌念楹则拽着艾伦的裤腿,仰着小脸喊:“艾伦叔叔,哥哥说这花里有秘密!”
艾伦正拿着喷壶给噬骨草浇水,闻言笑着挑眉:“哦?什么秘密?”
凌念安推了推鼻梁上的小放大镜,一本正经地说:“爸爸说,以前这花会咬坏人,现在不会了。”他指着花瓣边缘的浅白纹路,“你看,它在笑呢。”
姚鉴栩忍不住笑出声。凌云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,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:“昨晚给他讲了睡前故事,看来记牢了。”
“什么故事?”
“就说有个叔叔,把会咬人的花,变成了会开花的糖。”他低头看她,眼底的温柔漫出来,“念安说,他以后也要当这样的叔叔。”
暖房里的噬骨草正开得热闹,紫色的花瓣在晨光里舒展,凌念楹采了一朵,小心翼翼地别在哥哥的衬衫口袋上:“哥哥保护花,楹楹保护哥哥。”
凌念安立刻挺了挺小胸脯,伸手牵住妹妹的手,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。风穿过花树,花瓣落在两个孩子的发间,姚鉴栩看着他们的背影,忽然想起母亲照片背后的字——“等一个人,陪我看遍花开”。原来母亲等的,不只是一个人,是这样代代相传的安稳。
陆战和师娘来的时候,凌念楹正踮着脚给师娘递自己酿的花蜜水,那是她跟着师娘学了半个月的成果,瓶子里还飘着几片蓝花楹花瓣。“师奶奶你看,甜甜的!”
师娘笑着接过来,故意夸张地喝了一大口:“比鉴栩第一次酿的好喝多了,我们楹楹是小酿酒师呀。”
凌念安凑过来,手里捧着一本图画本:“陆爷爷,你看我画的冰岛,极光会跳舞!”画上是歪歪扭扭的绿色光带,下面两个小人手牵着手,旁边标着“爸爸”“妈妈”。
陆战接过画本,指尖轻轻拂过纸面,眼眶有些发热。他想起当年在实验室里,凌云霄满身是伤地护着姚鉴栩的样子,再看看眼前这两个眼里只有阳光的孩子,忽然懂了什么叫“前人栽树,后人乘凉”。
晚饭时,凌念楹忽然指着凌云霄的袖扣问:“爸爸,这个花和院子里的一样吗?”
凌云霄把她抱到腿上,指尖摩挲着袖扣上的纹路:“一样,也不一样。这上面的花,是爷爷奶奶用故事种出来的。”
“那我也要种故事!”凌念楹攥着小拳头,“我要种好多好多,让花长到天上去!”
姚鉴栩笑着给她夹了块糖醋排骨:“好啊,等你长大了,我们一起种。”
夜里,两个孩子睡熟后,姚鉴栩靠在凌云霄怀里,看着窗外的月光。凌念安的小手里还攥着那片蓝花楹花瓣,凌念楹的睫毛上沾着一点花蜜的香气。
“你说,他们以后会知道那些故事吗?”她轻声问。
凌云霄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:“会的,等他们能看懂妈妈的画,能听懂爸爸的棋谱,就会知道——那些曾经的风雨,都是为了让他们的世界,只有晴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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