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阳光透过滨江大厦的玻璃幕墙,在地面投下几何形状的光斑。姚鉴栩站在27层的工作室里,指尖划过绘图板上的线条——那是她为“古今建筑对话展”设计的方案,左侧是洛阳应天门的榫卯结构,右侧是眼前这座玻璃幕墙大厦的钢架模型,中间用一道光影长廊连接。
“在想怎么让唐代斗拱‘走进’现代玻璃房?”凌云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他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,西装袖口还沾着点机场的寒气。他们半年前从圣托里尼搬来上海,就住在离滨江不远的老洋房里,窗台下还摆着从希腊带来的蓝花楹盆栽。
姚鉴栩回头时,正看见他身后跟着个穿焦糖色大衣的女人,手里拎着个复古皮箱。“这是苏晚,我大学师妹,刚从英国回来做建筑策展。”凌云霄介绍道,“她带来了伦敦V&A博物馆的唐代建筑图纸复刻件。”
苏晚笑着打开皮箱,卷轴展开时,泛黄的宣纸上画着应天门的剖面图,墨迹里还能看出当年画师的修改痕迹。“你看这里,”她指着屋檐的飞翘角度,“和你修复的壁画纹样几乎一致,可见唐代工匠有多严谨。”
三人走到落地窗前,北外滩的风景铺展在眼前:黄浦江上游轮缓缓驶过,对岸陆家嘴的摩天大楼直插云霄,而稍远些的外白渡桥,钢铁桁架在阳光下泛着旧时光的光泽。姚鉴栩忽然指着江面:“你还记得在洛阳时,陈教授说的‘天街小雨’吗?这里的雨雾裹着江风,倒有点像把古今的水连在了一起。”
凌云霄握住她放在窗沿的手,她的指尖总带着绘图铅笔的微凉。“晚上带你去老码头吃本帮菜,”他低声说,“那家店的红烧肉,甜得像你在圣托里尼酿的花蜜水。”
苏晚在一旁翻着展览手册,忽然笑出声:“师哥,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鉴栩画里的意境了。”她指着手册上姚鉴栩的插画——蓝花楹的花瓣落在玻璃大厦的露台上,旁边题着行小字:“此心安处,即是古今。”
傍晚时,云层渐厚,夕阳把江面染成琥珀色。苏晚要去见策展团队,临走前塞给姚鉴栩一个信封:“里面是1930年的上海建筑明信片,说不定能给你灵感。”
凌云霄送苏晚到电梯口,回来时看见姚鉴栩正对着明信片出神——其中一张画着老洋房的尖顶,屋檐下的风铃和他们家窗台上的那个一模一样。“在想什么?”他从身后环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。
“在想,”她转身踮脚吻他的下颌,“从圣托里尼的蓝花楹,到洛阳的牡丹,再到这里的江风,原来我们走过的每一步,都被时光串成了线。”
暮色漫进房间时,凌云霄打开壁灯,暖黄的光晕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。窗外,蓝花楹的盆栽在晚风里轻轻摇晃,花瓣落在窗台的明信片上,像给这段从爱琴海到黄浦江的故事,盖了个温柔的邮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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