峦叶摇了摇头,将手中的笔记本抓住一道深深的裂痕,他用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,然后将它交给沄骁,上面写着:"抱歉,我对甜食过敏"。
"你……不一起走吗?"沄骁的眼中星光忽然暗淡。
峦叶又摇了摇头,随后又准备将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写字。就在他的笔锋准备接触纸面时,他靠边的花盆忽然从阳台上掉了下来,将他周围的整块地板都弄脏了,他吓得整个人瞬间震悚起来,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,腿部开始不断向后拉伸着,全身都在课桌上不断的抽搐着,似乎是在防御着自己的身体。沄骁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,想试着将峦叶的手轻轻的放下了,可奈何峦叶的手一直在紧紧的着抓住自己的头发。直到上课铃声响起,峦叶才逐渐将颤抖的手放了下来。
沄骁在课堂上望着蜷缩在窗台的峦叶,心中感到无比的难受:峦叶他总是这样,情况一次比一次糟糕,在开学的那一天起,他便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,老师曾在他离开班级时告诉过大家,他患有失语症,无法进行语言交流。而随着天数的增长,他的情绪波动一次比一次厉害,经常因为一些细小的声音而捂住自己的双耳。
那年盛夏,沄骁便主动与峦叶进行了互动。峦叶是他在高中遇到的第一个人,他虽然不会说话,但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,最开始和他交流时是在食堂相见的。那时峦叶的脸色还不至于这么苍白,他时常一个人拿着饭盒呆在角落的阴影中,动作显得稍显迟缓,沄骁在路过墙角时恰好看见了角落中的峦叶。于是他将自己偷带的面包掰成了两半,并走到他的面前,对他说着:"一个人躲在这里干嘛?莫不是你也怕被值日老师抓住?"那时,在峦叶眼中,沄骁笑的比任何人都无比灿烂。
峦叶时常在学校请假,没有人知道他请假的原因,听说是因为疾病的原因所以去抽血了,但是峦叶每当听到"抽血"二字时,总会无意识的开始全身抽搐,或是捂住自己的耳朵。这让沄骁感到无比的心酸,同时也对峦叶的身世产生了怀疑。他曾想过报警,可是他没有任何证据,于是只能先试着让峦叶敞开心扉,再从中得出证据来帮助他。
放学铃声一打,等到其他同学们都已经离开教室后,沄骁才飞快的跑到了峦叶的面前。他拿出自己亲手为峦叶折的纸飞机,告诉峦叶自己是多么喜欢折纸,我相信,总有一天,他会带着峦叶飞出困住他的牢笼。然而峦叶只是轻笑着并没有说话。
沄骁走后,峦叶嘴角的皮肤仿佛失去重力一般,瞬间滑了下来。眼角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,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,并将沄骁给自己的纸飞机藏在了自己的校服口袋中,脚步迟钝的往校园门口走去。
此时他的父亲已经在校园里等他了。父亲峦煈一脸嫌弃的望着正在发抖的峦叶。一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,但是在峦叶眼中,父亲越是没有说话峦叶就越怕。
一回到家,峦煈一把拽住峦叶的头发,将他一脚踹在墙上,摔出重重裂痕,并对着他大喊道:"昨天你的血为什么只卖了八百块!"
峦叶用右手将身体撑起,嘴角的血还在不断向下滴落着,他想将手臂撑起,擦掉嘴角的血液,却被峦煈猛的一把将他纤细的胳膊死死的拽在了墙上。峦煈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,用不屑的语气沉重的说道:"你果然还是和你妈当年一样无用……"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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