饺子宴上的暗流 (3-1)

我回到屋里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，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。

天色渐渐暗下来，院子里各家都亮起了灯，昏黄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，映得墙根下的月季花影影绰绰。

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，我从床底下拖出木箱，从里面摸出几包烟——是上次那个姓李的给的，有大重九，还有几包前门。

我揣了两包前门在兜里，走出屋门。

刚关上门，就听见中院传来贾张氏的大嗓门："哎哟喂！这都几点了？还不去做饭！

想饿死我们老婆子是不是？

我心里冷笑一声，这老婆子，一天不找事浑身难受。

走到秦淮茹家门口，我轻轻敲了敲门。

"谁啊？

"是秦淮茹的声音，带着点小心翼翼。

"我，林建军。

门"吱呀"一声开了，秦淮茹站在门口，脸上带着点不太自然的笑容："建军兄弟，快进来。

屋里光线挺暗，只开了一个十五瓦的灯泡，昏黄的光线下，我能看见小桌子上摆着个盖帘，上面放着一些饺子。

旁边还有两个小菜，一碟拍黄瓜，一碟是拌萝卜丝。

贾张氏坐在桌边，耷拉着脸，看见我进来，鼻子里"哼"了一声，阴阳怪气地说："哟，贵客来了。

我还以为请不动呢。

我没理她，冲秦淮茹笑了笑："秦姐，麻烦你了。

"不麻烦，不麻烦。

"秦淮茹赶紧摆手，拉着我坐下，"傻柱也在呢。

我这才注意到，傻柱也坐在桌边，正低头抽着烟，看见我来了，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
我心里纳闷，这傻柱怎么回事？

早上还跟许大茂打得热火朝天，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。

秦淮茹给我倒了杯水，又给傻柱和贾张氏添上，然后开始往锅里下饺子。

"水开了，马上就能吃。

"她笑了笑，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看得格外清楚。

我瞥了眼那盖帘上的饺子，皮儿有点厚，褶子捏得倒挺匀实。

就是馅看着不太多，估计肉也没放多少。

贾张氏突然开口了："秦淮茹，你这饺子馅怎么回事？

肉呢？

我今天早上给你的那块肉你弄哪儿去了？

秦淮茹手一顿，小声说："妈，肉...肉都放进去了..."

"放进去了？

"贾张氏眼睛一瞪，"我怎么看着跟素馅似的？

你是不是偷偷藏起来了？

我告诉你，今天有客人在，可别给我丢人现眼！

秦淮茹脸涨得通红，眼圈都有点红了："妈，真没有...现在肉多贵啊，能放这些就不错了..."

傻柱突然把烟蒂摁灭在桌子上，粗声粗气地说："行了妈！

吃个饺子哪那么多废话！

建军兄弟又不是外人，还能挑理咋地？

贾张氏不服气地"哼"了一声，斜了我一眼："不是外人？

我看比外人还外人！

人家现在可是院子里的有钱人，哪看得上我们家这点破饺子。

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，心里的火气有点上来了。

这老婆子，明摆着是故意找茬。

我要是跟她一般见识，显得我没风度；要是不吭声，她又当我好欺负。

琢磨着，我把揣在兜里的两包前门拿出来，放在桌子上，推到傻柱面前："柱哥，尝尝这个。

傻柱眼睛一亮，拿起烟盒掂量了掂量："嚯！前门啊！

建军，你可以啊！

贾张氏的眼睛也直了，死死盯着那两包烟，喉咙动了动。

我心里暗笑，这老婆子，见了好东西就走不动道。

秦淮茹把煮好的饺子捞出来，分在几个碗里，端到我们面前："快吃吧，刚出锅的，还热乎着呢。

我拿起筷子，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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