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流涌动 (2-1)

我坐在耳房的木凳上，煤油灯晃得厉害。

怀表摊在桌面上，像只被剖开肚子的铁甲虫。

手指刚碰到齿轮组，就摸到一丝异样凸起。

放大镜凑近了看，果然发现个小机关。

这玩意儿不像是坏的，倒像是特意装进去的。

我心里一紧，王副处长那特务身上搜来的表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？

窗外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，一下接一下敲在人心里。

我往门缝瞥了眼，天已经黑透了。

院里静得出奇，连傻柱那边的动静都没有。

手指摩挲着辣椒粉口袋，心里盘算：王德海那边盯上我，是不是因为这表？

可谁会知道我有这个表？谁又能接触到它？

正想着，院墙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
我熄了灯，贴着门板听。

脚步声很轻，但能听出是冲着我这边来的。"建军啊，睡了吗？

"门外传来许大茂的声音，压得很低。

我没应声，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："有事？

"有点小事想跟你商量。

"他顿了顿，"关于区里的事。

我摸到门闩，手指在木头上轻轻敲了两下。

这老东西这时候来找我，准没好事。

但转念一想，说不定能套点话出来。

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，我提着煤油灯照出去。

许大茂站在月光下，手里还攥着个布包。"

进来吧。

"我把门拉开，顺手把辣椒粉往怀里塞了塞。

他进了屋，四下打量了一圈，这才坐到我对面。

桌上那块怀表让他眼神一闪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
"刚才看见你屋里有光，就知道你在研究这个宝贝。"

他笑着端起茶碗。

我看着他吹茶的动作，心里犯嘀咕。

这老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客气？

平时见面不是互相呛着说话的吗？

"听说最近有人往区里递材料，告发搞特异功能的。

"许大茂突然开口，"建军啊，你可得小心点。

我笑了笑："我又没搞什么特异功能，怕什么？

"是啊，谁不知道你就是个种菜的。

"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，"不过呢，有时候种菜也能种出麻烦来。

我盯着他的袖口，隐约看见半截蓝汪汪的东西。

那是针管？

这老家伙什么时候玩起这个了？

"对了，"他忽然往前凑了凑，"白天档案室的事，听说了吗？

我心头一震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"什么档案室？

"就是你去查的那个地方呗。

"他笑得更神秘了，"听说他们找到了个'异能植物样本回收计划'，执行单位还是个假番号。

我握紧了拳头，这老家伙到底知道了多少？

他今天来，究竟是为了什么？

"你也对这事感兴趣？"我试探着问。

"嘿嘿，"他干笑了两声，"咱们都明白，这世道，有点特殊本事才能活得舒坦。

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，突然说："你知道王德海为什么盯上我吗？

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随即恢复如常："谁知道那家伙想什么呢。

不过啊，有些人可比王德海难缠多了。"

"比如谁？

"比如说......"他拖长了声音，目光却悄悄扫向院子东边，"某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正好是秦淮茹住的东厢房。

"建军啊，"许大茂突然压低声音，"要我说，你该防的不是明面上的敌人。

"他从布包里掏出个东西，放在桌上推过来。

是个小玻璃瓶，里面装着淡蓝色液体，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。"这是什么？"我问。"好玩意儿。

"他笑着说，"能让人说实话的那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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