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潮汹涌的清晨对峙 (2-1)

天还没亮透，四合院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里。

我站在耳房门口，手里捏着那个蓝色小瓶子，冷风刮得脸上发疼。

瓶子里的液体在晨光下泛着幽蓝，像是毒蛇的眼睛。

许大茂昨晚说的话还在耳边响着：“小心你身边的人。

特别是那句“送窝头的”，明摆着冲秦淮茹来的。

我低头看着瓶子里晃动的液体，心里跟这药水一样乱糟糟的。

秦淮茹平时这个时辰早就来了，今天却破天荒地晚了。

我往东厢房方向望了一眼，那边黑着灯，什么动静都没有。

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，冰凉的玻璃让我打了个激灵。

就在这时，我听见脚步声。

很轻，但在这安静的早晨听得特别清楚。

不用看都知道是她，整个四合院能在这个点给我送饭的，也就她一个。

我转身进屋，把瓶子放在窗台上最显眼的位置。

煤油灯还没熄，火苗跳得厉害。

我坐在木凳上，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
门吱呀一声开了，秦淮茹端着个粗瓷碗走进来。

热腾腾的粥香味扑面而来，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。

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。

“建军，吃早饭了。

她把粥和窝头放在桌上，动作还是那么利索。

我抬头看了她一眼，没说话。

她转身要走，忽然瞥见窗台上的瓶子，手顿了一下。

那一瞬间，我看见她的眼神变了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。

“这是什么？

她随口问，语气挺自然，但手指微微蜷起，指节都白了。

“许大茂给的。

我慢悠悠地说，“说是能让说实话的好玩意儿。
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他准没安好心。

我盯着她看，她也回望着我。

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，在她脸上笼了层薄纱。

平时总觉得她温温柔柔的，现在看起来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。

“听说区里来了检查组？

她忽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像片落叶。“嗯。

我应了一声，“说是查特异功能的事。

她舀粥的手腕抖了一下，几滴粥溅在青砖地上，像几点暗红。

我看着她，心里已经有数了。

但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，继续说：“不过我觉得吧，种菜就是种菜，能有什么特异功能？”

“就是啊。

她低头喝粥，勺子碰着碗沿叮当响，“你好好种你的菜，别管那些闲事。

我笑了笑：“可有人觉得我这菜种得太好了。

她没接话，低头吃饭的样子挺乖巧。

但我知道，这副温顺样儿下面藏着什么呢？

吃完饭，我把辣椒粉口袋往怀里塞了塞。

今早得试探试探，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。

“哎，种子店来信说今天有批新种子。

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，“得去一趟。

秦淮茹正在收拾碗筷，闻言点了点头：“那你早点回来，晚上我还给你蒸窝头。

我看着她走出去，背影挺单薄的。

等她走远了，我把桌上的蓝色药剂倒进个空碗里，又往里面加了点清水。

药水遇水泛着蓝光，在桌上格外显眼。

我假装出门，其实藏在院墙的阴影里。

透过门缝往屋里看，果然没多久就看见秦淮茹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。

她四下张望了一圈，快步走到文件柜前。

那动作跟平日里完全不同，利落地翻找起来。

看得出是老手了，动作又快又不带响动。

可她大概太着急了，碰倒了桌上的碗。

蓝色液体洒了一地，渗进地面，冒出丝丝青烟。

那味道呛人得很，估计有毒。

我闪身进去，正好堵住想夺路而逃的秦淮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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