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浮出水面的夜晚 (2-1)

夜风从窗缝钻进来，吹得煤油灯忽明忽暗。

我坐在耳房里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蓝色小瓶子。

瓶身已经有些发涩，是早上秦淮茹碰洒的药剂干涸后留下的痕迹。

地上那道蜿蜒的蓝色痕迹还没清理，月光从窗棂斜照下来，像条毒蛇盘踞在屋中央。

我低头看着手帕上已经发黑的血迹，那是秦淮茹临走前咳嗽时溅在我手背上的。

"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安全......"

她这句话在我脑子里转了整整一天。

我把手帕翻过来又翻过去，突然发现背面有道很浅的折痕。

展开一看，角落里用铅笔写着个日期：1972.3.15。

这不就是上周区物资处来人那天吗？

那天秦海生也在场，我记得他站在人群后面，脸色比现在还差。

我站起来走到文件柜前，抽出最底层那份带锁的档案。

这是昨天从系统空间里取出的，当时觉得奇怪，为什么会有这种带密码的文件夹。

现在想来，许大茂说得对，我身边确实有双眼睛。

纸张有些泛黄，边角都卷起来了。

第一页就写着"特殊观察对象：林建军"，后面详细记录着我种植巨型作物的时间线。

从第一次结出超大西红柿开始，到最近培育出树干般粗壮的玉米杆，连具体尺寸都记录得一清二楚。

我翻到最后一页，手微微发抖。

最新记录是三天前："目标已察觉异常，需加强监控力度"。

落款处有个模糊的印章，隐约能看清是一只衔着麦穗的鸟。

"原来如此......"我喃喃自语。

难怪这段时间秦淮茹总是若即若离，每次送饭来都要多看两眼我的实验笔记。

那些温柔体贴的话，怕是早就算计好的吧？

我走到桌前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。

翻开第一页，在标题处写下"植物生长激素配方"。

然后把辣椒粉和水调成糊状，用毛笔蘸着往纸上涂。

这些辣椒粉是我昨天刚合成的，效果比以前强多了。

只要沾上一点点，就能让人打喷嚏流眼泪。

我故意把笔记本摊开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，又在墙角挂了个铃铛。

窗外传来狗叫声，我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，已经快十点了。

该睡觉了，我心想，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门口瞥。铃铛突然响了。

我屏住呼吸躲进储物柜。

透过缝隙看见门缝透进一线光亮，接着是轻巧的脚步声。

月光从窗户照进来，照亮了来人的脸。是秦淮茹。

她今天穿了件深色的衣服，动作却不像早上那么利落。

几次碰到桌角，发出轻微的响动。

走到桌边时，她伸手想去拿那个笔记本，手却一直在发抖。

我猛地站起来，点亮了煤油灯。

"秦姐，这么晚了，找什么呢？

她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，差点撞翻椅子。

看到是我，她松了口气，但很快又紧张起来："建军，我......"

"你弟弟是不是在区物资处当科员？

"我打断她的话，"而且不是普通科员吧？

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嘴唇动了动，没说话。

"你们监视我多久了？

"我往前走了一步，"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

"不是你想的那样......"她的声音有点发颤，"我是被逼的......"

"被谁逼的？秦海生？

"我盯着她的眼睛，"还是那个什么组织？

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捂住嘴的手指间渗出血丝。

等缓过气来，她抬头看着我，眼里全是泪："他们给我弟弟下了东西......每次我要是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，他就......"

我看着她脖颈处隐约浮现的青黑色纹路，突然明白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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