煤油灯芯最后跳了两下,灭了。
我摸黑走到窗边,晨雾裹着露水涌进来。
刚才秦淮茹跳窗时刮歪的窗框还在晃,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声。
我把铃铛重新挂回门后。
那本假笔记本摊在桌上,纸角故意折成尖尖的,正好能把"1972.3.15"那个日期露出来。
辣椒粉混着水涂在纸上,干了之后会结成一层薄壳,碰到手就碎。
天还没亮透,后院传来咳嗽声。
三长两短,是秦淮茹的习惯。
我抓起铁勺敲了敲锅沿,声音大得整条胡同都能听见。
"建军啊,这么早就做早饭?
"许大茂从墙头探出脑袋,压低嗓门。"给检查组准备的。
"我把辣椒粉往裤兜里揣,指尖碰到了那块沾血的手帕。
他翻过墙时带倒了腌菜坛子,酸菜汁顺着砖缝往我门口淌。
"这次来的是物资处稽查组,带队的老李跟秦海生一个师傅。
"怪不得挑这会儿来。
"我往锅里添水,特意把辣椒杆剁得砰砰响。
鸡叫头遍的时候,脚步声进了四合院。
皮鞋底砸在青砖上,震得屋檐下的铜铃直颤。
我数了数,一共七个人。门被拍得山响。
我慢悠悠去开门,许大茂闪身躲到杂物堆后面。
"林建军同志,我们是区里的稽查组。
"领头的中年人掏出证件晃了晃,袖口露出半截蓝线绣的衔麦穗鸟纹。
"大清早的,几位辛苦。
"我往旁边让了让,故意踩到地上那道蓝色药剂痕迹。
他们鱼贯而入时都皱着鼻子。
辣椒粉混着露水的味儿在屋里飘着,有两人已经开始揉眼睛。
"听说你这里存放着违禁物品。
"老李说话带着南方口音,手指划过我的调料架,在辣椒面罐子上停了停。
"您说的违禁品是这个?
"我端起锅铲,舀了勺红彤彤的辣椒汤。
晨光从窗缝漏进来,照见汤面上浮着的细小颗粒。
两个年轻稽查员刚凑近,就被呛得连连后退。
有人打了个喷嚏,震得门后的铃铛叮当作响。
"林师傅最近研究什么新菜谱呢?
"老李没接话,弯腰去看我桌上的笔记本。
"就是琢磨怎么把辣椒种得更辣些。
"我盯着他手套缝隙,那里隐约有刺青的轮廓。
他翻开笔记本,纸页簌簌往下掉碎屑。
某页夹层里渗出点暗红,是他方才翻动时蹭到的血渍。
那是秦淮茹昨晚咳在我手背上的。
"林同志这字迹可真俊。
"他抬头笑了笑,"写得比印刷体还工整。
"种地的人闲工夫多。
"我往灶膛添了把柴,火光映得墙上人影晃动。
后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。
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。
几个稽查员同时转头,窗外的雾气里闪过半截深色衣角。
"老王去看看。
"老李冲手下摆了摆手。
等那人出门,我悄悄把空间戒指戴到小拇指上。
戒指凉丝丝的贴住皮肤,能装下整个文件柜的东西。
"听说秦科员最近身体不大好?"
老李突然问。
是吗?
"我舀了勺辣椒汤递过去,"要不您尝尝这个,驱寒。
他摆摆手,袖口的衔麦穗鸟纹在晨光里若隐若现。
那只鸟的喙上好像叼着根麦穗,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。
外头又传来咳嗽声,这次就在门外。
老李的手下还没回来。
"我去看看。
"我往外走,却被他拦住。
"不用了,我们自己会处理。
"他的手掌按在我胸口,虎口处有道新鲜的烫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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