辣椒粉呛得眼睛发酸。
我蹲在地上收拾竹匾碎片,手指摸到一根扎进掌心的细刺。
血珠渗出来,混着辣椒面,在晨光里凝成暗红色的小点。
秦淮茹的咳嗽声又响了。
这次就在隔壁墙根底下,像是蹲在门槛上咳。
瓦片上的露水滴在窗棂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昨夜留下的脚印。
我盯着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,突然发现有个鞋印特别眼熟——跟老李皮鞋底砸青砖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锅里的辣椒汤咕嘟冒泡。
我把最后一块碎瓷片捡起来,指甲盖在釉面上刮出一道白痕。
昨夜稽查组进来时,老李手套蹭过调料架,那截青黑色纹路就是这时候漏出来的。
从手腕爬到袖口,像条盘踞的蛇。
"建军......"
许大茂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,压得比蚊子哼还轻。
我冲他摆摆手,转身时碰倒了晾药材的筛子。
干薄荷叶撒了一地,混着辣椒粉在风里打着旋儿。
后巷传来铁门吱呀声。
我抓起扫帚往门口走,却看见秦淮茹的蓝布衫一闪而过。
她走路没声儿,可脖颈处那道红痕我看得真切——跟老李手腕上的纹路,分明是同个形状。
厨房里只剩我一个人。
铜铃还在晃,叮当声撞在墙上,回音里带着股子涩味。
我把扫帚靠墙搁下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沾的辣椒粉。
昨夜秦淮茹咳在我手背上的血,也是这么黏腻的触感。
药材柜第三格最底下,藏着个小瓷瓶。
我拧开木塞,药香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。
这是昨晚配的止咳药剂,特意加了两滴能让人说真话的花汁。
瓶身在晨光里泛着幽蓝,跟老李袖口那个衔麦穗鸟纹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秦淮茹房门虚掩着。
我站在廊檐下数心跳,咚、咚、咚,每一声都跟屋里的咳嗽对得上节奏。
铜铃又响了一声,惊得我手一抖,药瓶差点摔在地上。
"谁?
屋里传出她的声音,沙哑得很。
我推开门,看见她正倚在床头。
被子拉到下巴,露出一截脖颈。
那道红痕在晨光里特别显眼,像是有人用朱砂笔画出来的标记。
"听说你咳得厉害。
"我把药瓶搁在桌上,指尖擦过她昨夜留下的茶杯。
凉的,但杯底还有未化的糖粒——她习惯喝甜的,除非来客人。
秦淮茹坐起身,被角滑落时露出半截手腕。
那里也有道青黑纹路,比脖子上的更深些。
她注意到我的目光,突然把袖子往下拽了拽。
"这药..."她盯着瓷瓶没动,"建军你太费心了。
"昨天那个老李..."我故意顿了顿,看她睫毛颤了颤,"手腕上有道青黑纹路,像..."
"纹路?
"她忽然打断我,声音陡然拔高,"建军你见过这种印记吗?
我装作没注意她语气的变化,伸手去够桌上的铜勺。
经过她身边时,故意让袖口扫过她手背。
那道纹路碰到我皮肤的瞬间,有种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往上爬。
"就是普通的疤痕。
"我舀了勺药汤递过去,"倒是你,脖子这儿..."
"风吹的。
"她接过瓷瓶,指节发白,"建军,最近少跟外人打交道。
药汤泼在被面上时,我正在系鞋带。
她猛地站起身,被角掀翻了小凳子。
铜铃疯狂作响,惊得院子里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。
"建军快躲开!
她突然冲过来,把我推开。
窗户砰地炸开,一支银针钉在门框上,尾端还在微微震颤。
我低头看掌心,不知何时多了道血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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