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潇听罢,面色一变,连忙跪下道:“叔父,万万不可!您只是身体虚弱,调养几日便可痊愈。况且,我乃外姓之人,又怎能坐上您的王位?这岂非篡权夺位?”王翊的目光温和而坚决,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又不容置疑:“孩子,你父亲将你托付于我时,我已视你如己出。何况你又是我侄女之夫,论亲疏,你与王室血脉相连,这位置,你坐得并无不妥。我自己的状况,自己最清楚。龙脉已破,大限将至。临走之前,我再叮嘱你们几句。”
王晚依放下毛笔,与何潇一同跪在王翊的床榻前。王翊的声音愈发低缓,却字字如重锤敲击人心:“如今我国局势复杂,尤其是王氏宗亲中势力盘根错节。有些人打着本王的名号行事,背地里却狂妄自大。还有些小人,也需格外小心。此外,王后为首刘氏一族,根基深厚,务必谨慎应对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的双目渐渐闭合,呼吸也随之停止。
“叔父!”何潇与王晚依连连呼唤,却再也得不到回应。这位执掌庆国大局二十余年的千古一帝,终于在这一刻悄然离世。
何潇凝视着王翊安详的面容,眼眶早已湿润。王晚依泣不成声,趴在王翊尚有余温的胸膛上痛哭不已。何潇泪流满面,伸手轻拍她的后背,以示安慰。良久,二人勉强压下悲痛,整理好情绪后走出房门。
就在此时,一名亲兵匆匆赶来,跪地禀报道:“报!废墟中未曾发现马殷的尸体!”何潇眉头紧蹙,摇头叹息:“不可能,他绝无生还的可能。”语气虽平静,却透着深深的不安。
何潇别无他法,只能沉声下令,将王翊的灵体送回洛京安葬。那一道命令出口时,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,仿佛风中卷起的落叶,透着萧瑟与悲凉。王翊的灵体被小心翼翼地护送着,如同承载了一份无法言说的哀思,向洛京的方向缓缓而去。这段路程,不仅是对逝者的最后告慰,更是生者心中难以愈合的伤痕。
另一边,马殷从废墟间挣扎着爬出。靠着酆都大帝残留的最后一缕力量,他侥幸保住了性命。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,他快步赶往辽城,心中盘算着依靠那里的驻军重整旗鼓、东山再起。然而,他万万没料到,周国的兵力早已尽数落入曹毅之手。
刚抵达城下,马殷仰头高喊:“快给本王开城门!”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几分威严。然而,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,猛然抬头,却见曹毅正伫立于城楼之上,目光冷峻如霜。“逆贼马殷,”曹毅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,“你残害百姓,罪孽深重!今日,我便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!”话音甫落,他挥手一挥,弓箭手闻令而动。
刹那间,箭雨铺天盖地而来,密密麻麻的箭矢映着夕阳的余晖,宛如死亡的织网。马殷已无半分气力运功抵御,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箭镞刺穿自己的身体。绝望与不甘交织在他的眼中,但终究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。他缓缓倒下,结束了这一生充满罪孽的旅途。
自此,庆国以惨烈的代价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。中原大地归于庆国统治,而那段腥风血雨的历史,也终于画上了句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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