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影厅内的光线还未完全调亮,电子屏的微光勾勒着众人屏息的轮廓,0229的电子音突然刺破寂静:“告诉各位一个消息,唐晓翼他快要醒了。”那机械音里藏不住的雀跃,像投入静湖的石子,瞬间漾开圈圈涟漪。
“哥哥……”唐欣的声音先一步发颤,指尖抵在医疗舱壁上,冰凉的触感也压不住掌心的汗。她望着舱内模糊的影子,那些被时光切碎的记忆突然拼凑起来——他10岁那年,笑着跟她说“等我回来”,16岁他终于归家,再次出门的时候迎接她的就是无尽的等待
DoDo冒险队的四个孩子挤在人群边缘,彼此交换着茫然又好奇的眼神。墨多多踮着脚往前凑,眼镜滑到鼻尖都没察觉:“就是他?屏幕里那个总欺负我们的大哥哥?”他记得屏幕里的唐晓翼总是扬着下巴,眼神里带着点不屑,可眼前这人苍白得像纸,连说话都透着虚弱,实在对不上号。
婷婷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,小声提醒:“小声点。”她的目光落在唐晓翼那身月白长袍上,又飞快移开,心里有点复杂——屏幕里的他明明是耀眼的,此刻却安静得像幅易碎的画,让她下意识放轻了呼吸。扶幽手指在背包带子上敲着:“生、生命力指数……好像很低。”虎鲨没说话,只是皱着眉,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土黄色腰包上,那是他习惯性护着同伴的姿势。
亚瑟站在稍远的地方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盘扣。“总算……”他低叹一声,眼底的红意藏得极深,毕竟唐晓翼算是他唯一一个倒回来的故人,而其余的可能就已经沉入深海无法相见了吧
舱门缓缓升起,白雾裹挟着淡淡的药香漫出来,唐晓翼的身影在雾中渐渐清晰。还是跟屏幕上一样的一身唐装,不过这身衣服,现在都趁着他如此单薄。最醒目的是他的脸,往日里总带着锋芒的线条此刻柔和了许多,却白得像宣纸,连眉骨下的阴影都透着病气的青,唯有唇上沾着点刚恢复的粉,像宣纸上不慎滴落的朱砂。
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,睫毛上沾着雾水,颤了颤才慢慢抬眼。视线扫过人群时,他习惯性地想挑眉,却只动了动眉峰,嘴角牵起的弧度浅得几乎看不见,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“这是……哪儿?”他开口时声音哑得厉害,像被砂纸磨过的玉,话音未落便低低咳了两声,手撑在舱沿上想坐直些,指节攥着光滑的绸面,竟透出几分用力的青白。
唐欣猛地往前扑了半步,又硬生生顿住。她看着那身宽大的长袍罩在他单薄的身上,衣料垂落时能清晰看出腰侧的弧度——比记忆里瘦了太多,那身能撑起锦缎的筋骨,如今竟撑不起这轻飘飘的丝绸。眼泪“啪嗒”掉在鞋面上,她哽咽着喊:“哥哥,是我……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目光黏在他苍白的脸上,怎么也移不开。
亚瑟快步上前,目光落在他撑着舱沿的手上,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。“先别起来。”他伸手虚扶在唐晓翼背后,指尖避开了那脆弱的脊椎,“刚醒,气血还没稳。”他注意到长袍的袖口沾着点药渍,浅灰的镶边被浸得发深,像水墨画被洇了墨。
周围的人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。有人望着那身唐装红了眼眶——这料子是上好的杭绸,本该衬得人倾国倾城,此刻却被他的苍白衬得愈发清冷,像月夜里易碎的玉像。大家的目光里裹着疼惜,有看着他这副模样的揪心,也有失而复得的庆幸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生怕惊扰了这披着月光般长袍的人。
DoDo冒险队的四个孩子屏住呼吸,墨多多仔细盯着面前这个人——眼前这人明明和屏幕里的影像重合,可那份虚弱又让他觉得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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