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雾隐村

冰冷的河水裹着两人往下冲，沈清辞攥紧墨渊的衣袖，呛了好几口，嘴唇冻得发紫。墨渊一手护着他后背，一手劈开水流，尽量减轻冲击。

不知漂了多久，水流缓了。墨渊带着沈清辞游上浅滩，两人瘫在岸边，浑身湿透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
“我们……甩掉他们了吗？”沈清辞咳着问。

墨渊看天色，月已西斜，雾气渐浓：“暂时甩开了，但他们会沿河搜查，得赶紧找地方藏。”他脱下外袍披在沈清辞肩上，“披上，别着凉。”

沈清辞刚想说谢，见墨渊脸色一白，捂住胸口，嘴角溢黑血。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没事，旧伤加寒气，魔气不稳。”墨渊挣扎着想站，腿一软差点摔倒。

沈清辞半扶半抱撑着他：“不行，你走不了，我撑得住。”少年语气倔强，扶得更紧了。

穿过一片竹林，前方有个小村落，村口木屋亮着灯。沈清辞敲门，一个老婆婆探出头，看了看他们，叹口气让他们进屋。

屋里陈设简单，弥漫着草药香。老婆婆去烧热水、找衣服，沈清辞扶墨渊坐下，见他又开始咳嗽，嘴角溢血，急得眼圈发红。

“别慌，运功过度而已。”墨渊虚弱道。

老婆婆拿来药臼和陶罐，沈清辞笨拙地捣好草药，小心敷在墨渊伤口上。换好衣服出来，墨渊靠着墙闭眼似睡，眉头微蹙。

老婆婆端来热粥，沈清辞小声问：“这村叫雾隐村，是不是常起雾？”

“是啊，三面环山一面靠河，清晨总起雾，太阳出来才散。”老婆婆说，“村里就十几户人家，很少有外人来。”

沈清辞刚想叫醒墨渊，他却睁开眼。“河里你胸口的光……”

“我也不知道，就想着不能让你出事，力量就涌出来了。”沈清辞挠头，“那真是烬灯体？到底是什么？”

“上古体质，能净化魔气也能滋养灵力，修士和魔修都想要。”墨渊说，“平时和常人一样，极端情绪或生死关头会觉醒。”

正说着，屋外传来犬吠和脚步声。老婆婆看了一眼，脸色微变：“这时候怎么有人来？”

屋门被踹开，几个镇渊司护卫冲进来：“抓住他们！”

墨渊想动气，却脸色一白。沈清辞挡在他身前：“别过来！”

护卫一剑刺来，老婆婆突然用拐杖格开：“在我雾隐村撒野，真当我好欺负？”

屋外冲进来十几个村民，拿着锄头镰刀围住护卫。“敢欺负到村里来，不想活了？”

护卫色厉内荏：“我们是镇渊司的，你们敢拦？”

“我们村的规矩，容不得外人撒野！”壮汉挥着锄头。

墨渊低声对沈清辞说：“趁机走，后门有出路。”

“那老婆婆和村民们……”

“他们应付得来，快走。”

两人溜出后门，跑进树林。身后传来怒吼和呵斥声，沈清辞回头望了眼亮灯的木屋，心里满是感激。

林间雾气越来越浓，前路看不真切。沈清辞攥紧墨渊的手，心里却很坚定——只要一起，总能走过去。

他们不知道，老婆婆看着后门，对壮汉说：“启动雾阵。”她望着浓雾，喃喃道：“烬灯体……多少年没出现了，怕是要变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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