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雾阵迷踪 (2-1)

沈清辞被墨渊拉着跑，两人急促的呼吸在雾中交织。

“他们……追不上了吧？”沈清辞喘着气问，声音散在雾里，带着点颤音。

“暂时安全。”他回头看沈清辞，少年额前碎发被汗打湿，脸色因奔跑泛着薄红，眼睛却亮得很。

“这雾不对劲。”墨渊扫向四周，雾太浓太急，刚跑过的路回头竟认不出。

雾里传来“窸窣”声，沈清辞攥紧墨渊的手。“谁？”墨渊低喝，周身透出慑人威压。

雾气中，阿禾提着油灯走出来，是老婆婆的孙女。“奶奶让我来带你们走，雾阵会变路径，你们自己走不出去的。”

两人跟上，阿禾哼着童谣，每走几步就用脚尖点地。“你们惹了厉害的人？”她忽然回头，“那些黑衣人好吓人。”

墨渊只说“旧怨”，阿禾又问沈清辞：“你挡在他身前，不怕吗？”

“怕，但不能让他有事。”沈清辞说。

走了一炷香，雾气淡了些，前方有片低矮木屋。“到了，这是我家。”阿禾推开门，递过麦饼，“你们先歇着，奶奶处理完会来。”

木屋收拾得干净，有草木清香。沈清辞扶墨渊坐下，“伤要不要再敷药？”

“不用，草药有用，魔气稳了。”墨渊把麦饼递给他，“你吃。”

推让间，墨渊抓住他的手，“刚才你挡在我身前，没想过会受伤？”

“没想那么多，不能再有人为我受伤了。”沈清辞低头，声音很轻。

墨渊看着他低垂的眼睫，胸口像被轻轻撞了下，暖意顺着血脉蔓延。他把麦饼塞进沈清辞手里，“吃了。”

沈清辞咬着麦饼问：“雾阵是什么？老婆婆用拐杖格开剑好快，她会武功？”

“是阵法，迷踪阵的变种，能困修士。老婆婆有灵力，至少是金丹境。”墨渊靠在墙上闭眼，“世上藏龙卧虎的地方多。”

沈清辞靠着墙睡着了，梦里躺在寺庙银杏树下，有只黑鸟变成墨渊，冷冰冰的，却用头蹭了蹭他的掌心。

墨渊睁眼，见少年睡熟了，嘴角带着浅笑意。他伸手想碰沈清辞胸口，又收回手，脱下外衣轻轻盖在他身上。“真是……疯了。”他自语，眼神却柔和了。

屋外传来轻步声，墨渊瞬间绷紧神经，将沈清辞往身后拉。阿禾推门进来：“奶奶说黑衣人被雾阵困住了，但发了信号，会有更强的人来，你们最好天亮前走。”

“他们能叫人？”墨渊皱眉。

“有传讯鸽飞出去了，能穿透雾阵。”阿禾掏出布包，“这是破雾丹，含着能看清路径、掩气息。后山密道是雾阵薄弱点，顺着屋后小路走，看到刻花纹的石头左拐就是入口。”

墨渊捏着破雾丹问：“你奶奶为什么帮我们？”

“奶奶说，你身边这个哥哥是‘该护的人’。”阿禾说完，提着油灯走了。

“我们现在走？”沈清辞问。

“等子时，雾阵力量最弱。”墨渊看向窗外，“我想知道‘该护的人’是什么意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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