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禁城的红墙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,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。魏嬿婉跟在领路太监身后,脚步轻盈地踏过一道道朱漆门槛,每一道门槛都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。
“到了,这就是你们这批宫女的住处。”领路太监尖细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,“你被分到御花园当差,算是好差事了。”
魏嬿婉低头行礼,宽大的衣袖下手指微动,一块碎银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太监手中:“多谢公公指点。”
太监熟练地掂了掂银子分量,脸上皱纹舒展开来:“倒是个懂事的。魏大人已经打点过了,御花园活计不重,还能常见着贵人。好好干,说不定有出头之日。”
待太监走后,魏嬿婉才仔细打量这个将暂时成为她住所的小房间。八人同住的大通铺,简陋却整洁。其他宫女还没到,她迅速选了最靠里的位置,借着整理包袱的动作,将一个小瓷瓶藏入枕下的暗格中。
「系统,调取当前后宫布局图」她在心中默念。
一幅三维立体的紫禁城地图立刻在她脑海中展开,重要人物的位置被标注成闪烁的红点。乾隆刚刚登基,后宫妃嫔还不算多,富察皇后居长春宫,高晞月住咸福宫,而乌拉那拉·如懿则在最偏远的延禧宫。
“延禧宫……”魏嬿婉指尖轻抚地图上那个孤立的红点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看来即使乾隆对如懿有情,碍于她姑母景仁宫皇后的旧事,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。这正合她意。
“你就是新来的宫女?”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魏嬿婉转身时已经换上天真无邪的表情,看见一个圆脸宫女站在那里,约莫十五六岁年纪,怀里抱着一叠衣物。
“是,我叫魏嬿婉,今天刚入宫。”她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,眼角微微下垂,显得格外乖巧。
“我叫澜翠,在绣坊当差。”圆脸宫女走进来,将衣物放在通铺上,“这是你的宫装,明日开始当差要穿的。听说你分到了御花园?”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。
魏嬿婉点点头,装作懵懂地问道:“姐姐在宫中多久了?可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?”
澜翠见她态度恭顺,便坐下来絮絮叨叨地说起宫中规矩。魏嬿婉认真听着,时不时恰到好处地插问几句,很快就将当前后宫的情况摸了个大概。
“最得宠的当属慧贵妃娘娘了,皇上经常去咸福宫。不过听说潜邸时得宠的侧福晋乌拉那拉氏这几天回宫了,不知道会不会……”
“会不会什么?”魏嬿婉适时地表现出好奇,眼睛微微睁大。
澜翠左右张望一下,压低声音:“听说皇上对那位情深义重,只是碍于她姑母的事才一直压着位分。如今入宫,怕是要掀起风浪呢。”
魏嬿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随即垂下眼帘掩饰过去:“我们做奴婢的,还是少议论主子的好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澜翠拍拍她的手,突然压低声音,“不过……你长得这么好看,在御花园当差可要小心些。上个月有个宫女就是因为被慧贵妃看见她和皇上说了一句话,第二天就被打发到辛者库去了。”
魏嬿婉做出惶恐状:“多谢姐姐提醒。”
接下来的一年里,魏嬿婉如鱼得水般融入宫廷生活。她在御花园的工作很简单——每日清晨与其他宫女一起清扫落叶,修剪花枝,保持园中整洁。这份看似普通的差事,却给了她观察皇帝日常行踪的绝佳机会。
通过一些小恩小惠,她很快与几个负责传话的小太监熟络起来,特别是御前太监进忠的徒弟小德子。这个贪财却单纯的小太监,成了她重要的信息来源。
“主子爷每日退朝后,常会独自到御花园的澄瑞亭批阅奏折。”小德子接过魏嬿婉递来的绣工精致的荷包,压低声音道,“这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……不过若是偶遇……”他意味深长地眨眨眼。
魏嬿婉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红晕:“多谢公公指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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