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连忙整理情绪,跪迎圣驾。
乾隆一身素服走进来,月白色的长袍下摆沾着晨露,面容憔悴,眼下泛着青黑,仿佛一夜未眠。
他步履沉重,目光扫过如懿时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却在看到魏嬿婉时微微一顿。
"都起来吧。"乾隆疲惫地挥手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"皇贵妃你还在坐月子,怎可前来?这秋风刺骨,若是落下病根如何是好?"
魏嬿婉敏锐地注意到皇上对如懿态度冷淡,她起身,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虚弱却又坚强的神色:"皇上,大阿哥是您的长子,臣妾虽在月子中,却怎能不来送他最后一程?"
她眼角泛红,声音哽咽,"臣妾还有几日便出月子了,不碍事的。"
乾隆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:"你没事就好。"
他转向灵柩,步履蹒跚地走到永璜的棺椁前,颤抖的手指抚过冰冷的檀木,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滚落,"永璜...朕的永璜..."
如懿轻步上前,声音轻得如同叹息:"皇上,永璜他走得很安详..."
"朕知道!"乾隆突然厉声打断,却又在下一刻颓然垂首,声音支离破碎,"是朕...是朕太严厉了..."
他猛地转向如懿,眼中迸发出痛苦的火花,"永璜之前也被你养在身边过,为何出了冷宫不多关心永璜?难道是因为他被纯妃抚养过,还是因为朕之后的斥责?"
如懿震惊地抬头,眼中满是不敢置信:"皇上,臣妾从未..."
魏嬿婉适时地上前,温软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:"皇上,大阿哥的事谁都不愿看到。娴贵妃想必也伤心得很,您别太责怪她了。"
她轻轻捏了捏乾隆的手臂,"您看您,眼圈都黑了,定是一夜未眠..."
乾隆看了看魏嬿婉关切的眼神,神色稍霁:"还是你懂事。"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,转向如懿时眼神又冷了下来,"灵堂就交给你了,朕...朕还有政务要处理。"
如懿僵立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乾隆就这样被魏嬿婉搀扶着离开。她修长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却感觉不到疼痛。
灵堂内白烛摇曳,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,映照出那双眼中翻涌的不甘与愤怒。
当夜,乾隆来到永寿宫。魏嬿婉早已命人备好一切:寝殿内熏了安神的沉水香,烛火透过纱罩散发出柔和的光晕,矮几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清酒小菜。
她换了一身素雅的藕荷色寝衣,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,显得格外清新脱俗。
"皇上。"她盈盈下拜,亲自为乾隆斟酒,"这是臣妾让太医配的安神酒,您喝些能睡得好些。"
乾隆饮尽杯中酒,突然道:"嬿婉,你可曾觉得朕是个冷酷的父亲?"
魏嬿婉摇头,眼中满是真诚:"皇上对孩子们要求严格,是为他们好。"
她轻轻为乾隆按摩太阳穴,"皇子们若不知规矩,将来如何担当大任?况且..."她声音低了下来,"大阿哥是突发急症,与皇上何干?"
乾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随即又被痛苦淹没:"你说得对。只是..."他声音低沉,带着深深的无奈,"朕登基以来,勤政爱民,为何皇子却接连夭折?先是永琏,现在又是永璜...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?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朕?"
魏嬿婉轻轻握住皇上的手,掌心温暖干燥:"皇上切勿自责。"她眼中适时地泛起泪光,"生死有命,非人力可为。皇上还有几位阿哥,他们都是聪慧健康的好孩子。还有咱们得永瑜..."
她脸上浮现出母性的柔光,"今早乳母还说,他比前几日又重了些呢。"
提到永瑜,乾隆神色柔和了些:"永瑜像你,刚刚出生,就已经眉眼清秀。"
他顿了顿,突然正色道,"嬿婉,朕已经决定,待你出了月子,就举行册封礼。从今往后,六宫事务都由你掌管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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